第二二三〇章 无关胜负

王琼没有去城门迎接，只是遥遥望着二从马背上下来，然后登上城楼，这才上前行礼。

张永夸张地招呼：“德华，你快看看，咱家是在做梦吗？莫不是咱家昨夜其实已经糊里糊涂做了冤死鬼，如今只是魂魄游到榆林卫城，来跟你代后事？”

“张公公，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唐寅一听大感有趣，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在唐寅看来，能鞑子重重包围下死里逃生那绝对是值得大肆庆贺的事，但眼前这位张公公，不但习惯了在沈溪面前说丧气话，现在立了大功回来，居然还在这里说一些逗发笑的“俏皮话”，顿时觉得张永说话办事不靠谱。

王琼却能理解张永那种时刻面对生死最后终于安全几近失控的心态，笑着说道：“张公公平安归来，实在可喜可贺……不过两位监军归来，是否意味着沈尚书不准备持续追逐鞑靼残军，很快便会回来？”

张永一摆手：“咱家哪知道沈之厚是怎么想的？他心眼儿可多着呢，如果早些把军中有什么机枪的事说出来，咱家何至于夜寝食不安？”

从张永的话中，王琼进一步印证了沈溪军中拥有一种新式兵器，而且是杀伤力极大的火器。

马永成听出王琼话中之意，相对平静一些，用太监特有的公鸭嗓说道：“沈大要继续领兵追击，差遣咱家和张公公留下来安排善后，战场需要有打扫，还有大批战俘需要接……”

马永成可不会承认自己临阵退缩不肯继续跟着沈溪完成下一步的军事行动，作为监军，二的职责便是陪同和监督沈溪领兵，如今如同当了逃兵，不找个借怎么行？

不过已经没在意二是怎么回来的，王琼也不会相信沈溪会又一次领兵原，在他看来，沈溪不过是完成必要的追击，很快就会折返，如此一来监军太监离开军中也就不值一提。

“两位公公劳苦功高，想必辛苦了……来啊，送两位公公到驿站休息！”王琼公事公办地道。

本来他可以邀请张永和马永成去总督衙门暂住，但想到这两位到底是沈溪军中的，需要保持一定距离，免得被说他另有目的，比如说在功劳上动手脚等，便按照规矩让张永和马永成去官驿。

对于张永和马永成来说，早就不得能去有房瓦和床榻的地方休息，只是碍于必须要把接之事完成，才耐着子来见王琼。

至于去哪儿安顿，二并不在意。

张永仍旧显得很激动，脸上露出感慨之色，仰天长叹：“未料到还能活着在大明的屋舍里睡觉，老天待咱家不薄啊！”

说完，张永和马永成互相扶持着下了城楼，上了总督府安排来的马车。

王琼没有送客，目送城下马车远去，转身回来时便听唐寅在那儿嘟囔：“感谢老天？不是沈之厚吗？这是谢错了吧？”

王琼无奈摇，随即将注意力放到了北方的旷野上。

……

……

本来王琼可以亲自去战场看看，但左思右想下终归还是没有离开城塞一步，最后委派副总兵侯勋领兵去了榆溪河北岸查探况。

按照王琼的要求，侯勋没有在战场上停留太久，巡视一圈后便将那边的况带了回来。

“……大，战场上的况实在太惨烈了，鞑子起码战死两万多，还俘虏上万，现在战果正在清点中，战俘已在往城内押解……”

侯勋说话的时候，王琼站在城往下面打量，如同侯勋所说，战果的确斐然……看不到的鞑靼战俘在大明官兵的押解下，如同一条长龙般往榆林卫城而来，城内已派出骑兵前去接应。

王琼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开问道：“战马呢？俘虏那么多，怎么马却没几匹？”

侯勋答道：“据留守营地的将士说，沈尚书领兵追鞑子去了，把营地里所有战马都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战场上缴获的鞑子的战马。另外，攻鞑子营地时还获得大批优良战马，但目前全部装备到沈尚书军中，没多少留下来！”

王琼面色带着些许担忧，觉得沈溪拥有了战马，那原就不再是一种设想，是下一步很可能会做出的事。

“战果还在清点中？”王琼问道，“尽快把歼敌和俘虏的数目汇总，然后上报过来！”

侯勋领命：“是，大！”

说到这里，侯勋终于把公事说完了，轻吁气，然后显得兴奋地说道：“大，这一战的战果，的确旷世罕见……前两役收割的鞑子透露就有一万二千四百多个，这次又是两万有余，再加上俘虏，也就是达延部差不多损失了近五万最锐的兵马，基本上已失去对原各部族的统御能力……怕是只有当年京师保卫战的战果才能与此媲美，看来沈尚书又要加官进爵了。”

王琼没好气地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沈尚书取得再大的军功，有你的份儿吗？”

侯勋感慨不已，这番话他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