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七章 新时代的开始

不怕被鞑靼骑兵接近身前。

战斗持续盏茶工夫，明军龙旗不但没有后撤，还开始逐渐往鞑靼中军方向缓慢移动，此时尔斯博罗特以及他统率的士兵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恐惧，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最初鞑靼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态势开战，甚至在进炮火覆盖区后仍旧前呼后拥地向前冲，但现在还未靠近明军营地，鞑靼已经开始败退，而明军在战场中段位置居然发动了反攻。

与此同时，图蒙克亲自率领的兵马已经杀到尔斯博罗特所部身后，因为是在平地作战，后续马只能看到前方马队的，对于前线发生了什么了解不多。

图蒙克只知道战况非常惨烈，很短的时间数个千队已经消失，但就算知道明军使用了新武器，他也没法下令撤兵，问题就在于各路马同时发起攻击，以战场上混的现状，他的命令很难在短时间内传达到战场各处，冲刺中的鞑靼马队难以回。

“大汗，三王子败退了！前锋正在溃退中……”

在所有报中，这个消息最让图蒙克震惊。

前线马如果只是大面积损伤，倒也没什么，现在最让他不可接受的是居然前线马开始逃跑，这意味着明军的火力压制已经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否则以鞑靼的血，绝对会用尸体往前堆砌出一条血路来。

“哒哒哒……”

图蒙克的座驾距离明朝前沿阵地也不过才一里多远，他面前黑压压全都是鞑靼骑兵，图蒙克能从马蹄声中听到如同催命符一样的火器发的声音。

“继续冲，还等什么？”图蒙克根本来不及作出思考，甚至可以说他也不必要思考，目前的战局对他来说想再多都是徒劳。

既然不能调度各路马回撤，那还不如一冲到底……

……

……

清晨时分，榆林卫城，三边总督衙门。

谢迁又是一夜无眠，尤其是得知榆溪北岸开战后，更是焦躁不安。

因为这位当朝首辅知道，这将是鞑靼最为凶猛的一击，同时也很有可能是沈溪在这世间的最后一战。

“鞑靼倾巢而出，不惜一切代价要跟之厚死斗到底，一旦之厚兵败身死，鞑靼就该举兵往榆林卫城而来，挟大胜之机侵中原！”

谢迁瞻前顾后，很多事在他这里根本就想不通，比如说鞑靼为何一定要跟沈溪死磕到底，远远避开明军，保存部族实力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吗？还有便是沈溪为何在收到正德皇帝“弃三军保一”的圣旨后没有返回榆林卫城。

谢迁心中不安，但也没有走出院子，只是在自己的房间内来回踱步，不时地探往外看看。

一直到太阳从地平线上窜起来，他期待已久的王琼才姗姗来迟，王琼是以请安为由来跟他说及榆溪河北岸的战事。

王琼把他知道的况大概跟谢迁一说，当提到鞑靼不顾后路全军出击时，谢迁的脸色非常难看，坐在那儿，整个显得无比懊恼，喃喃自语：

“若非老夫一直坚持不出兵，鞑靼也不会如这般肆无忌惮……说到底还是老夫害了之厚那孩子！”

王琼宽慰道：“谢阁老何出此言？鞑靼之前两战的确是有试探之意，不过如今城外仍旧有鞑靼兵马上万，以防备城内出兵驰援……是以就算城里派出援军，怕也是难以助河对岸的马过河，反而会因为首尾失顾更易令全军溃散！”

谢迁抬手打断王琼的话，不想跟对方探讨出兵这件事的合理，以及到底谁的责任更大。

谢迁用热切的目光望着王琼，颤抖着声音问道：“那现在之厚，可还有生路？之前派去的，是否把陛下的旨意传到军中？”

王琼叹了气，幽幽地道：“以之前回报的讯息看，消息应该已传到沈尚书手中，但沈尚书怕是不能撤……他身为出塞兵马主帅，岂能弃军而逃，独自忍辱偷生？这也非沈尚书的为。”

谢迁好像突然找到胸中不良绪的宣泄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为何不可？陛下要保他一，也是为大明长久考虑……鞑靼可以不惜折损上万马来灭他这一路，目的是为何？还不是要除掉他而后快？难道他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看到谢迁失态，王琼多少有些始料未及，他心道：“之前谢阁老一直表明不肯出兵驰援，看来的确是出于公心，站在私的立场，之厚是他的孙婿，谢阁老还是希望之厚可以平安无事，哪怕做出独自逃生名誉尽损的事，也在所不惜。”

谢迁再度看着王琼问道：“现在榆溪河北岸的战事，到底进行到何等地步了？难道没有任何出兵往援的办法？”

王琼不明白为何到此时谢迁才想起来要出兵援助，有些迟疑地说道：“之前沈尚书的来信中，可是未向三边求一兵一卒……”

“那是他早就知道城内不肯出兵！”

谢迁焦躁不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