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〇七章 胜负之机

张永大骂：“少吹牛，就好像当时咱家不在一样……你骗得了别，休想欺瞒咱家！”

中军大帐内，争吵不断，沈溪对此不管不问，任由这些发泄绪。

马永成觉得况不太对，看着一脸镇定的沈溪道：“沈大，现在我们被到绝路上了，您不会是想我们自求多福，您什么都不管吧？我们这么多，可都是以您马首是瞻，连陛下都相信您，咱家也将您当作最后的希望！”

沈溪淡淡一笑，问道：“怎么，现在才想起，本官还在这儿？你们不是要自己争个子丑寅卯吗？”

虽然沈溪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当他话音落地，在场鸦雀无声，没再敢出来随便说话，就连张永也不得不闭嘴。

沈溪继续道：“如今的状况的确不容乐观，但至少我们还有喘息之机，鞑子也没马上攻过来，对吧？”

“现在的局面陷僵局，鞑靼也怕我们后方有援军到来，所以不得不把兵马分出很大一部分到榆溪河南岸，向榆林卫增加压力，以防关内派出援军来，而榆林卫也并非就坐视我们等死，若我们在接下来一两战中打出风采，将鞑靼击退，军心大涨下，何愁援军不至？”沈溪语气显得很坚定。

当沈溪说完后，原本那些死气沉沉的脸，突然有了。

刘序道：“大说得没错，只要我们打一两场胜仗，鞑子锋锐被磨去，他们就不敢随便跟我们叫板，我们别的不行，在这种搭建好阵地的防御战中，正是我们发挥特长的时候，我们手上大批火器可不是吃素的！”

“对！”

旁边一群附和。

沈溪微微点：“虽然不知鞑靼几时发起第一进攻，但可以知道，鞑靼不会久拖，最迟不会到今晚……第一场战事最为重要，若不能得胜，我们就将全军覆没，城内甚至不会派来收我们的尸体！”

“但如果第一战我们获胜，鞑靼必然会谨慎发动后几场战事，到那时，城内援军才会出来，我们也会有更大的机会完成绝地反击，甚至取得让世惊叹的功勋，那时你们可就不再只是提几级的问题，可能直接封伯封侯！”

在场将领听到后，一个个眼里散发出采，是那种满带着贪婪的兴奋光芒，狼被充分激发出来。

张永仍旧不满意：“鞑子一拥而上，我们不败才怪！”

沈溪笑了笑，说道：“张公公这就错了！难道张公公没发现，自打我们驻军开始，鞑靼连骚扰的马都不曾派来，任由我们挖掘战壕，还在外面布置陷马坑、地雷、拒马等阻止敌军骑兵突击的阻碍物？其实鞑靼怕的不完全是我们手里的火枪，更有杀伤巨大的火炮……当初榆溪河一战，鞑靼正是吃了火炮的亏，才一败涂地，诸位不会忘了吧？”

在场的基本没经历过榆溪河之战，当然不会有切身感受。

不过几乎所有都听说过沈溪在那场战事中的勇发挥，即便那次首功不是沈溪的，但也奠定了沈溪在军中极高的威望，为其后南征北战频频取得大胜奠定了坚实基础。

沈溪再道：“鞑靼为求不被火炮杀伤，当然会选择分兵出击的方略，尽量让他们的骑兵分散开来，甚至可能会拿出厚甲和厚盾等防御强的兵器作为倚靠！以本官前几调查，鞑靼虽然轻骑追赶，但他们后方却运来不少辎重。鞑靼从来都是以战养战，此番又不攻城，为何要带大批辎重？想来，就是他们准备用来对付我们火枪、火炮的厚装甲！”

张永道：“未必吧？或许他们想灭了我们这一路兵马后，再去攻打榆林卫城呢？”

荆越得意地道：“不可能，有沈大在河岸上带兵挡着，他们还想城？简直是痴心妄想！”

“对，有沈大在，他们当然想先对付沈大，再说其他的！”在场将领纷纷嚷道。

以前是没什么本事的孬种，遇到战事也只会缩城内，可现在跟随的统帅是沈溪，那个传说中不败的战，他们也就一跃而成为大明最锐的兵马，具备了跟鞑靼正面叫板的资格，在战场上也得到最高的尊重。

沈溪点道：“鞑靼的辎重尚未完全运到，所以大概还要等几个时辰，他们才能把一切布置好，大战才会发生。”

“从现在到战争发前，有一段平稳过渡期，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官兵充分休息，等恢复，再在分批次换的基础上，继续挖掘第四道、第五道甚至第六道战壕，把战事一直向河岸延伸。”

“这些防线将是我们抵御鞑靼攻击的有力屏障，若最后所有防线都失守的话，我们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