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〇二章 漫长的等待

不过，许泰主动站出来承担，尽可能在朱厚照面前表现自己。

等许泰往城下去，朱厚照突然想起什么，道：“朕想起来了，胡卿家带出城去的兵马数量不足，那第二路马也该跟上才是，许将军……”

朱厚照大喝一声，才想起许泰刚离开，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张苑凑过去道：“陛下您只管说，由老通知许副总兵便可。”

朱厚照点道：“让许将军带一万骑兵，为第二路马，接应胡卿家统领的前军，不过让他跟前军间保持距离，不能太靠前，不过他可以在驻扎后把骑兵分散派出去，把方圆几百里内的况都给朕打探清楚，尤其是要弄清楚鞑子兵马的具体驻扎位置和动向，朕要做到知彼知己！”

在张苑听来，朱厚照安排得非常有条理，执行起来并不困难。

但此时他却满怀警惕，问题就在于朱厚照在行军布阵上参考了陆完和王敞等的意见，对他所说的话置若罔闻。

张苑在下城楼找许泰传达命令时，心里琢磨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如果陛下不听我的，就算这场战事取胜，那我的功劳也不大，一定要把最大的军功抢过来。”

……

……

许泰作为第二路马统帅领兵出击。

尽管许泰贪生怕死不想出城去，但奈何这是皇帝亲自下达的命令，他没有别的选择。

等许泰这路马也出城，朱厚照的终于振奋了些，因为许泰出兵是在他眼皮底下完成，骑兵队列整齐，鱼贯出城，声势非凡。

朱厚照在城上看着，有种检阅三军的畅快感。

就算没开战，朱厚照也很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豪迈。

可当许泰率领骑兵远去后，城又陷死寂，长久都保持风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太阳升起来，朱厚照身体有些燥热，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不想在城上继续等候，环顾一圈后一摆手：“移驾到城楼里去吧，至少那儿不用忍受烈曝晒，还站得高望得远……几位卿家随朕一起进去吧。”

到底是六月天，虽然炎夏已进尾声，但穿着一身厚重铠甲在太阳地里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所以没拒绝皇帝的好意。

一行随同朱厚照进城楼，来到二楼上，朱厚照在露台凉处高坐，不过这次朱厚照没上次那么不近，让侍卫去城下搬椅子上来，以便跟随一起进来的太监和文官可以落座，只有军中的需要继续站着。

今天没有风，城楼二楼上依然闷热，每个额上都渗出豆大的汗珠。

朱厚照这边自然有帮着扇风，他拿着望远镜看了一圈，忍不住抱怨：“这可真是稀透顶，怎么出兵这么久，都快到要晌午了，前方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又跟上次一样，鞑子突然从哪个方向杀出来吧？”

张苑道：“陛下不必担心，胡大和许副总兵领兵经验丰富，应该早有防备，即便遭遇意外也能临场应变。”

张苑这番话的意思是把责任推给胡琏和许泰。

本来张苑收拢许泰的意愿很强烈，但随着许泰得到朱厚照一些“特殊关照”，再加上其又跟王守仁、胡琏等暗中来往，让他对这个生出厌恶感，已经不再生出把许泰收拢麾下的念。

朱厚照点点，又继续等候。

前线依然不断有消息传来，不过这些消息都涉及胡琏和许泰二所部况，鞑靼动向依然成谜。

如此到中午，仍旧维持旧状，陆完请示道：“陛下，天已近晌午，官兵们已在太阳地里晒了近三个时辰，是否让将士分批换喝水，顺带吃些东西？”

张苑冷笑不已：“陆侍郎之前不是说，大战前不能吃饭吗？陛下到这会儿尚未用早膳呢。”

朱厚照一抬手：“陆卿家说得有道理，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让将士先吃饭，不过最好只吃一些流食，比如稀粥这些，既能解饿，又能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