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一章 督战

个见好就收法？”

白玉不明就里，现在张苑又在皇帝身边不能去问，眼看就要带兵出击，只能前来求教胡琏。

胡琏摇摇，没有回答白玉的问题，径直下城楼去了。

白玉显得很犹豫：“既然是见好就收，意思是必须要有一定战果，陛下亲自监督此战，若无寸功便回的话，意味着陛下不好跟城中军民待……如此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

如同胡琏和王守仁预料，本来鞑靼的确没有跟大明在张家堡开战的打算。

鞑靼派出的是三王子尔斯博罗特和国师苏苏哈带领的马，一共两万多骑，自动分成两个派系，苏苏哈的马在阳和卫、虎峪、白羊一线，靠近大同镇袭扰，而尔斯博罗特的马则在东线，也就是张家堡到万全右卫这条线上游击。

尔斯博罗特手下仅有一个万队，不过加上地方部族兵马，他手下兵马数量接近两万。

而之前骚扰张家堡的并非是由尔斯博罗特带来的达延部主力，而是外原上的小部族马，数量才三四千。

这些小部族本来就是为达延部胁迫，前来袭扰大明边陲，不可能跟明朝军队死拼，在得知明朝兵马出击后，这三四千马立即选择后撤，同时派去通知尔斯博罗特，让汗部锐协助他们撤兵。

而尔斯博罗特这边得到父亲图蒙克的军令，也是牵制明朝兵马，以便汗庭主力跟沈溪那路马及亦不剌统领的永谢布部开战。

所以这场战事从一开始，大抵上明朝就处于稳胜的状态，王守仁和胡琏支持出兵也是通过对整个战局的分析做出的决定，认为此战是让朱厚照看清楚局势的绝佳机会，顺带打以张苑为首的地方军将和官员对战场报的封锁。

不过显然胡琏和王守仁都没料到一件事，那就是图蒙克派来的这个三儿子并不是省油的灯，尔斯博罗特一心想要在图蒙克面前立功，他请命跟沈溪开战却被调到宣府一线本就不甘心，现在得知明朝皇帝派兵出击，哪里忍得住？

“……三王子，大汗和国师说了，咱们兵力有限，只需对明朝边塞袭扰便可，袭扰一次换一个地方，现在明朝出兵，很可能是他们的皇帝察觉我们兵力不足，想以兵跟我们硬拼，以命换命……而那些小部族跟咱们不是一条心，咱们最好是避其锋芒……”

尔斯博罗特带兵往张家堡一线阻挡明军出兵，达延汗派给他的名叫洛谢特的军师便一直在旁提醒。尔斯博罗特年轻气盛，今年不过十七，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洛谢特的话根本不被他接纳。

尔斯博罗特道：“你没得到消息吗？我兄长乌鲁斯已被明朝沈溪，还有亦不剌联手用谋害死，我一定要为乌鲁斯报仇，让明为他陪葬……既然此刻面对的是明朝皇帝率领的兵马，我就让他们血债血偿！”

尔斯博罗特之所以会如此坚决出兵，也是建立在达延部内微妙的关系上。

他大哥图鲁博罗特在京城保卫战中受伤，身体每况愈下，年年伤势都会复发，不能亲自上阵杀敌。

图鲁博罗特有一天没一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病死了，本来他二哥乌鲁斯博罗特很有机会当上汗位第一继承，结果乌鲁斯莫名其妙死了，尔斯觉得自己距离汗位又近一步，如此不如多做一点事，让老爹对他刮目相看，就算不当太子，也能当个三万户的济农，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切都要听命于。

洛谢特劝说无效，最后只能放弃。

尔斯博罗特本来拥有一万骑，刨除正在宣府其他地方骚扰的兵马，以及那些负责后勤补给不能随便动用的骑兵，亲率三千骑往张家堡赶去，除了带着满腔仇恨，还有一对战功的渴望，他要跟父汗证明，自己已不是少年，可以担负起达延部甚至整个蒙古原兴衰荣辱。

尔斯博罗特的决心，跟明军骑兵畏缩不前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军骑兵根本没做好跟鞑靼开战的准备，这次出兵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在鞑靼撤兵后，营地距离张家堡足足有五十里之遥，让军中上下对于后方驰援和保护充满了怀疑。

尔斯博罗特所部马，大概会在未时中赶至张家堡北三十里外，而此时白玉刚领兵过了这一处。

此时张家方面尚未得到任何有关鞑靼轻骑突击的消息，不过骚扰宣府边塞的鞑靼马倒是开始回撤了，显然是想支援外，如此一来便坐实鞑靼不可能预先设伏。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从城楼内走出来的张苑，跟许泰等详细询问过军后，长长地舒了气。

旁不知张苑为何如此笃定，因为他们不知，其实张苑早就知道张家外根本没多少鞑靼兵马，他支持出兵也是有根由的。

“只要这次得胜，让陛下心中快慰，或许就不再想继续出兵的事，那时就可以班师回朝了。”张苑心中打着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