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〇章 出战

带兵突击，手持沈溪送给他的望远镜，仔细观察战局进展，随时准备带兵发起总攻。

林恒谙兵法，知道只有冲开鞑靼骑兵的防线，将其截断为首尾不能相连的多个部分，才有机会将这路鞑靼马吃掉。

眼看双方即将短兵相接，鞑靼开始有动作了。

作为曾经欧亚大陆的统治者，鞑靼骑兵作战经验丰富，应对明军以盾骑兵开道的战术很有心得，没有朝冲在最前方的盾骑兵放箭，而是灵巧地抬起手臂，朝天空放箭，以抛的方式对明朝突击阵型后方的骑兵发起进攻。

“手了！”

城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谢迁还想继续瞪大眼瞧，结果一排密密麻麻的盾牌把城垛这边给完全围住了，虽然这里距离战地很远，但也要防止鞑靼用床弩朝城击……鞑靼拥有超大号的床弩，可以在一里左右的距离把沉重的攻城铁箭进墙砖内。

谢迁只能扒拉开身边两扇盾牌，透过缝隙往远处瞧。

当发现鞑靼往高空放箭时，谢迁心里一凉，发现战似乎不朝着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好在林恒早就有准备，后续马基本着甲，虽然没有装备盾牌，但只要不是命中甲胄缝隙部位，基本上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杀啊！”

突击马距离鞑靼长蛇阵不过二百步左右时，林恒右手一挥，全军开始向前突击，后续一千五百骑同时杀向鞑靼阵营。

双方距离不过三里，以骑兵的速度，这段路根本用不了多久。

随着战斗开始，不断有明军士兵从马背上跌落，明军骑兵顾不上救助同伴，继续往前冲，当前锋抵近敌阵时，鞑靼阵中冲出一百余重装骑兵，与明军迎撞到了一起。

“开始搏了！”吴江紧张地说道。

这是正德皇帝御驾亲征后的第一战，谁都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开启。

吴江仔细打量，鞑靼骑兵的战法简单而又粗，非常不容易对付。

鞑靼的重骑兵也是全身甲胄，比起明军官兵来作战经验更丰富，他们进退自如，相互配合无间，总是能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态势，与此同时，鞑靼的骑手不断游走施放冷箭，就算明军骑兵身披甲胄，但胯下坐骑却不能全部遮掩护甲，一旦战马中箭倒地，鞑靼的重骑兵便快马杀到，长刀挥舞，轻松带走惊魂未定的明军骑手的生命。

一战下来，鞑子骑兵虽然也折损不少，但明军突击官兵牺牲的更多，好在这时林恒率领的后续兵马已杀到，近距离用火铳对鞑靼骑兵进行击，鞑子纷纷中弹倒地，战事越发激烈。

此时的局面变成了以命换命，鞑子骑兵弓马娴熟，不断游走击，大明官兵则是以火铳还击，由于马背上颠簸得厉害，火铳的命中率差强意，基本是倒下两个才能赚取对方一个，好在明军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胜利的天平逐渐向明军倾斜。

谢迁舒了气，点道：“只要这么坚持下去，就算我军有些损失，最终能把这路鞑子兵马给悉数留下来，还是值得的！”

就在谢迁想当然时，突然传令兵来报：“报……城北十里外发现大批鞑靼骑兵身影，数量约在千以上……”

谢迁看着眼前的局面，非常疼。

“两千准备齐全，全力攻打对方六百多，三倍于敌尚都不能轻松取胜，战局处于焦灼状态。如果对方来个三五千马，我方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这还是大明最锐的骑兵，如果换作步兵，怕是更没有胜算吧？”

王琼已下达鸣金收兵的命令。

在王琼看来，短时间内全歼敌军已经做不到，在鞑靼援军抵达之前，必须要让林恒的马安全撤回来。

军事调度上，王琼明显比谢迁有条理多了，安排五千混杂有火铳兵、长枪兵、弓弩兵和盾牌兵的步兵随时待命，同时命令城的火炮向鞑靼阵型后方进行炮击，威慑对手，掩护林恒所部撤退。

谢迁此时气全无，没有再下达任何军令，默默地观察王琼和吴江等处理后续军务。

显然这伙鞑靼骑兵没料到大明边军会主动出击，他们接到的命令本来就是骚扰，没有攻城的打算，发现纠缠在一起的明军骑兵开始有意识地撤退，而榆林城城炮声隆隆，声势吓，鞑靼指挥官生怕中计，赶忙命令全军退出战场，一气向北跑了两里多，远远逃出火炮的覆盖范围，才重新结成防御阵型。

等林恒所部马安全撤回瓮城后，原本高昂的士气消弭不见，士兵们一个个灰土脸，下马后七八糟地靠坐在城墙根儿上，吐着浊气，相顾无言。

谢迁叹了气，没有继续留在城垛上，转身往城门楼那边去了。

王琼留下来安排善后事务，包括跟鞑靼接洽，双方派去战场把各自的尸体抬回来，还有就是统计战果和战损，尽快形成书面数据。

谢迁进城门楼内，脸色漆黑，显然此次战果与他预期的相差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