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三章 没那么简单

岂不为天下轻视？只是跟鞑靼打了一小仗便撤退，完全违背了当初的战略部署……若各路马已如约设好包围圈，我们没有按照既定计划诱敌，那就是欺君之罪！在座诸位可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哎呀，沈大，这都什么时候了！”张永急切地道，“鞑子都杀到眼前了，以咱们的微薄兵力，此时不撤兵更待何时？”

沈溪摇：“就算撤，也只能往云川卫、东胜卫故地走，把鞑靼往西引……现如今陛下统领的中军可是在宣府，若因为咱们失职导致宣府出什么状况的话，责任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张永还想说什么，却被马永成拉了一把。

马永成道：“沈大所言极是，那就按照既定计划，一路往西……不过咱们要兵贵速，一点儿都不能再耽搁了！”

沈溪微微点：“那是自然……现在让昨夜御敌的将士好好休息，午时前拔营，向丰州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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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午时，太阳当空，沈溪所部离开官山卫旧址，向西转进。

鞑靼在确定明军是撤走而不是故意诱敌设伏后，大批斥候进明军遗弃的营地，将大致况调查清楚，立即回去跟指挥昨晚袭扰战的达延汗次子乌鲁斯博罗特汇报。

乌鲁斯博罗特骁勇善战，在达延部中地位很高，相对于兄长图鲁博罗特更得达延汗亲睐，主要是老大图鲁博罗特自小便喜文厌武，不善弓马，这跟原上崇尚强者的风俗格格不。

达延汗这几年一直致力于统一原，其采用的战略是联合之前那些在与大明作战中损失惨重的部族，先行扫灭那些在战争中没多少损耗的部落，迅速补充自身损耗，再逐渐把之前联合的部族蚕食。

到了今年，达延汗先后扫灭卫特拉、癿加思兰等部族，就要完成统一大业，突然大明军队就杀进原。

如果是旁领兵的话，达延汗并不会有多顾忌，直接就会发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仗再说，不过当知道明军主帅是沈溪时，达延汗却犹豫了，生怕自己重蹈覆辙葬送察哈尔汗部锐，失去对原各部族的压制能力。

同时，听到沈溪领兵杀来，原上各部族心惶惶，首先接近大明大同关隘的部族仓皇北迁至山、大青山以北，然后就是河套地区的永谢布、鄂尔多斯、土默特等部族相互间开始频繁接触，商量对策。

一切的根源在于沈溪这个名字，过去不到十年时间里，让原各部族折损了太多马，记忆处充满了恐惧。

当手下百户把大明营地内的状况告知，乌鲁斯博罗特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旁边一名长相儒雅的千户主动建言：“济农大，这次明朝马主动撤兵，可见他们已心生惧意，正是衔尾追击的好机会，我们可以分兵，从几个方向发起突击，一定能将眼前的明军歼灭！”

乌鲁斯博罗特冷冷地凝视那千户一眼：“昨夜还有跟我说，明军没有防备，夜袭可以一举奏功……敢问有谁杀了大明士兵吗？”

“未有！”

鞑靼生耿直，不会虚报军功，虽然夜色中不知道流矢是否取得杀伤，但只要没见到明军士兵的尸体就不算有战果。

乌鲁斯博罗特恼火地道：“明军没什么损失，我们却折损了三百多锐，他们昨天还是活蹦跳的勇士，就因为你们的鲁莽而丢掉命，这件事若被大汗知道，一定会怪责我没有听从他的指示，贸然出兵！”

“现在大汗的马还没向我部靠拢，这边率用兵，若被明军所败，以后有何面目在原立足？”

那儒雅千户不甘地道：“可是……济农大，我们怎么可能会失败呢？明军孤军，没有援军，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我们手上，只要心策划，不难一战将其消灭，就此清除悬于我原部族上的霾，扬我察哈尔汗部的威名！”

“该死！这种话光靠嘴说是没用的，之前已查明，原的明军数量足有数万，光牲就有差不多五万匹，这是一庞大的力量！你们觉得，曾经数次战胜我原部族的明朝统帅沈溪，会对我们的突袭没有防备？”

乌鲁斯博罗特说完，围绕周边的那些个千户、百户都不敢吭声。

乌鲁斯博罗特环视一圈，叹息道：“此次夜袭徒劳无功，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详细况告知大汗，让大汗知道明军来者不善，他们绝对拥有与我们一战的能力……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远远缀着这路马，等大汗到来后听从命令行事即可。”

“可是……济农大，我们并不知道大汗几时才会赶来与我们会合啊！如果明军就此逃回关内去了呢？岂不是坐失良机？”之前那名千户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乌鲁斯博罗特冷笑道：“明军千里迢迢来到原，只是为了跟我们打个照面，然后逃走？如果是别我信，但对手是那个曾击败过我的沈溪，事就绝不会如此简单……听从我的命令，静观其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