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一章 断案难

不懂得管教？你们啊你们……胡卿家，你刚才说什么，沈尚书明天要出兵？”

“陛下，没有的事，沈尚书上奏的时候说了，他会在五月十五才出兵，而明才是五月十一……”张苑抢白道。

“闭嘴！朕没让你说话……你要是再擅作主张，看朕怎么处罚你！是否是你觉得又痒了？”朱厚照怒吼道。

张苑马上便觉得一阵刺痛，之前他还没觉得怎样，现在经过朱厚照提醒才想到之前几被痛打的惨状，当即恶狠狠地瞪了胡琏一眼，似乎想威胁胡琏，不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但胡琏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回禀道：“陛下，沈尚书本来所定出兵子就是五月十一，而沈尚书希望陛下出兵的时间是五月十五！只是不知为何，陛下最后定下的出兵却是五月十五和五月三十！臣等怕其中有误，所以结伴来见陛下，问询其中因由，也是想提醒陛下这中间可能存在问题。”

朱厚照先看了张苑一眼，随即微微摇道：“不可能，当时沈尚书所奏请的出兵时间，分明就是五月十五和五月底，朕一切都是按照沈尚书奏请来批复的，此乃朕亲准允，跟张公公无关！”

张苑也道：“陛下，老只是转呈沈尚书的奏疏，当时奏疏上的确这么写的，就算是出了问题，那也不是老的责任啊……呜呜，老实在是冤枉死了！”

张苑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装出受委屈的模样，想赢得朱厚照怜悯，主要还是他仗着在场一中，他自个儿最了解朱厚照的脾。

胡琏道：“臣提请重新审查沈尚书奏疏，以正视听！”

朱厚照一时间有些迟疑，看了看胡琏，再看旁边站着但低不语的王守仁，最后看了看跪着的张苑，颔首道：“兵家无小事，这是朕登基以来第一次御驾亲征，如果出现偏差的话，的确可能影响大明国祚，怠慢不得。张公公，你去把奏疏拿来，给胡卿家和王卿家过目。”

张苑没有起身，道：“陛下，那么多奏疏，每婢都会经手，这一时间去何处找寻？”

胡琏道：“沈尚书的奏疏何等重要，有那么难找么？还是说张公公心里有鬼，所以不肯把奏疏找出来？”

朱厚照厉声喝问：“张公公，朕让你去找，你推三阻四作何？”

张苑道：“老这就让去找，陛下您消消气，龙体要紧啊。”

朱厚照本来已没心思留下来，但发现事关重大又重新坐了下来，耐着子等候，张苑也不亲自去，而是让戴义和高凤等去找，他明白那份奏疏现在不可能找到，因为原件已经被他损毁。

过了半晌，中间朱厚照催促了好几次，那边戴义才回来跪下磕道：“陛下，老等已回去找寻多次，愣是没找到那份沈尚书的奏本，这……实在是太过稀，或许是被放到别处去了！”

朱厚照怒道：“沈先生的出兵奏疏，乃是绝对机密，你们就这么随便一搁就撒手不管了？最后还找不到？你们司礼监是如何当差的？”

戴义伏地认罪，连张苑都跪在那儿认错，一切看起来都是司礼监整个衙门的过错，但有一点很关键，没有沈溪奏疏的原件，光靠各方说辞，再也没办法把道理分辨明白。

胡琏道：“陛下，此事乃千真万确，张公公拟的发往大同镇的御旨，上面连时间都没写明白，只是说准允沈尚书奏请，目的就是想让沈尚书早一步出兵，甚至连五月十五都不到便出塞去了。”

张苑仰起来辩驳：“简直是血！”

朱厚照一摆手：“把发往大同镇的圣旨拿来，朕要亲自过目。”

马上有去把诏书范本拿来，这个是没办法无故失踪的，各处都留有案底，等拿来后，朱厚照亲自看过，然后一把将诏书掷于地上，怒道：“张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在诏书中明确出兵时？”

张苑苦着脸道：“陛下，之前沈尚书都已经把出兵子定下来，老拟诏书时便按照沈尚书所请出兵，没有错吧？”

说这话时，张苑脸上满是冤枉的表，好像他真的很无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