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九五章 来回折腾

向疏离朝事的陛下竟突然关心起朝臣的去留，甚至派司礼监掌印过来问话？

张苑的暗示明确地指向沈溪，现在他有了幕僚，来文渊阁之前曾做过推演，把要说的话先思虑清楚，这样一来就会显得有的放矢，引导别的思路走，而这个让张苑提升层次的正是臧贤。

谢迁道：“张公公的意思是……沈之厚到陛下跟前说三道四？这……这么做对他有何好处？难道他想涉朝廷事安排？这可是涉及礼部尚书任免，跟兵部有何关系？”

张苑哈哈一笑：“谢大的话好生让费解，在下什么时候说过是沈尚书所为？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今咱家是来问问，看看正月里中枢和地方到底发生多少大事，回咱家也好去跟陛下呈奏……说起来咱家也该多劳些才对，不然这个司礼监掌印……有名无实得紧。”

张苑说话语气古怪，因学会了打马虎眼，使得谢迁要真正明白张苑话语中的意思，显得非常困难。

谢迁没考虑太多，让杨廷和把正月六部和各寺司衙门以及地方上发生的大事详细整理出来，写成一份奏疏，然后递到张苑手里：

“朝廷从中枢到地方，重要的基本就是这些，新年伊始万象更新，四海平静，只有中原地界有零星战火，以老夫所知，现在地方叛尚未完全平息，而新任山东巡抚胡琏在地方做事妥当，不妨让他多几年……”

“几年？哈哈。”

张苑捧腹大笑，“这怎么可能？这位胡大乃兵部沈尚书亲自安排，此番带兵去山东，只是为开春后出兵原进行预演，现在地方叛已基本平息，自然要把召回，不然陛下靠什么打胜仗？难道就靠沈尚书那张嘴？”

张苑说话拿腔拿调，谢迁听了很不舒服，可惜不能当面反驳，关系大局他不想跟张苑恶，心想：“怎么都不能得罪张公公，就算把他当成菩萨好吃好喝供着也无妨，只要他肯把权力出来……现在朝堂可比当初刘瑾当权时好太多了，不拉拢张公公难道还要把他推向沈之厚不成？”

面对张苑的咄咄，谢迁不知该怎么回复才好，杨廷和见状赶紧帮腔：“地方上安稳，需要有能力的官员维持，若就此将山东巡抚征调回京，怕是中原一带叛会死灰复燃……至于出兵原一事，需从长计议，地方叛却是燃眉之急，内患不除，何以攘外？”

“杨大不愧是翰林出身，说话跟旁就是不同，不错，不错。”张苑望着杨廷和，说话语气就好像杨廷和是他的晚辈一样，其实杨廷和的年岁比张苑要大许多，只是因为比谢迁年轻，刚阁不久，资历不足，所以张苑气才会这么大。

谢迁没有跟张苑做舌之争，道：“陛下将朝事委托给张公公，司礼监便可以自行解决朝政，何必惊扰陛下？不如现在就由内阁做票拟，司礼监朱批，把事处理妥当再向陛下禀报？”

“好吧，那你们内阁就先动起来，不能再拖延了！”

张苑说完冷笑一声，昂着，显得傲慢之极，不过他没说胡琏已接到圣旨领兵回朝，临走前又道：

“白尚书请辞之事，需尽快解决，陛下已要咱家将候补选汇报上去，这件事基本已盖棺定论，没法再打马虎眼……难就难在陛下跟前进谗言那位，拥有很高的发言权，咱家可没他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