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二五章 不幸之女

随即朱厚照带着钱宁和小拧子进到暖阁，眼前十几名子，都是一身花花绿绿的新衣，虽然看上去鲜艳夺目，但服饰明显是临时找来的，穿戴起来并不合身，而且她们的妆容也没有心修饰过，并没有让朱厚照看到便眼前一亮的靓丽风姿。

朱厚照最初对钱宁还挺满意，但在仔细打量过这些子后，脸上笑容不由带着几分僵硬。

钱宁察言观色，发现朱厚照似乎不太满意，但他实在没辙，心想：

“陛下近来胃愈发增大，每次隔不了几天就又要我找一批新的来，上哪儿去找那种既有容貌又有身段还必须上一定年岁的？那些豪门大户听说一而再再而三为陛下送，现在都避而不见了。”

朱厚照咳嗽两声，往前走去。

那些站成两排，前一排的子，相对来说姿色不俗，但就算再漂亮，也实在难见惯美的朱厚照的法眼朱厚照自小在皇宫长大，见过的何止万千？单纯这些庸脂俗，根本无法提起他的兴趣。

“呃”

朱厚照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一步步从那些子身前走过，子都低着，没有一个敢抬起来与朱厚照对视，显然心里都很害怕。

钱宁知道自己办事不力，不敢上前搭话，小拧子却凑上去问道：“陛下可有满意的？”

朱厚照瞪了小拧子一眼，没说什么，随即往第二排走去。

第二排子，明显比第一排子更不堪，他看过后已不只是脸色难看，简直要发怒了。

朱厚照招招手，钱宁只能是硬着皮过去，朱厚照把他拉拽着走到一边，怒骂道：“什么意思？朕让你去选美，你就不能挑几个看得过眼的送来？”

钱宁心想，这都算不错了，至少有好几个我看了都怦然心动，怎么到了您老面前却连看过眼的水准都不到？我上哪儿去给你找那么多美？

钱宁努力辩解：“陛下，看子未必只看外在，或许这些子涵养很高呢？很多都是大户家出身，能歌善舞，气质脱俗。”

朱厚照狠狠瞪了眼钱宁，怒道：“你以为朕看不出来这些都是小门小户出身的是吗？为了让你心服服，朕就当着你的面试试！”

说到这里，他看着在场的子，喝问：“谁会唱歌跳舞？亦或者是吹拉弹唱，比如古筝、萧、二胡等，但凡有一门才艺，走出来给朕看看！”

问了一遍，在场莫说出列，一个个垂得更低了。

倒不是说这些子真的一个都不会器乐和歌舞，只是因为她们被贩卖到这里，对陌生环境很不适应，心中畏惧，哪里敢出来迎合朱厚照？

朱厚照怒道：“钱宁，你就是这么糊弄朕的，是吗？”

就在朱厚照发火时，突然后排子中，有一往前走了一步，但因为被前排的阻挡，看不太清楚。

小拧子眼尖，大声提醒：“陛下快看，有出来了。”

“谁啊？”

朱厚照正在骂钱宁，不想竟有出列，跟拆他的台差不多。就在他准备喝骂时，但听一个沉稳且清脆悦耳的声传来：

“妾身不才，虽才疏学浅，但也读过几年诗，对于音律有所涉猎，若陛下要问谁有才艺，妾身倒是可以毛遂自荐。”

朱厚照听了先是一怔，因为这子说话腔调冷傲，让他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仔细一想，竟跟朝堂上那些他召对的大臣吻相似，底气十足。

朱厚照走过去，双手一拨，前排子自动让开一道缝，朱厚照终于看到那说话的子。

这一看不要紧，朱厚照的目光立即被这子所吸引。

“嗯？”

朱厚照脸上满是疑惑的表，因为眼前子跟旁的子有所不同，别的都是一身绫罗绸缎，打扮得花枝招展，但因多不合身，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和谐，但这子根本没有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简简单单一袭布衣荆钗，甚至连一张俏脸都没心修饰过，形容憔悴，但这子气质脱俗，站在那儿光是得体的仪容，就足够让朱厚照多看几眼。

“你？”

朱厚照看着眼前的，一脸的意外，“刚才朕为何没有留意到你？”

子双手扣在身前，微微欠身一礼：“妾身立于后，并无芳华雕饰，即便陛下见到也并不会留下印象。”

朱厚照不由莞尔，点道：“有意思，真有意思钱宁，这是谁？”

“啊？”

钱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他对找来的并不那么了解，毕竟不是他亲自出去搜罗的，手下找来一批，他大致看过觉得还算不错，便让她们心修饰一番然后带到皇帝跟前，除此之外其他都一无所知。

钱宁没法作答，子主动道：“妾身乃不幸之，丈夫英年早逝，夫家便以妾身克夫为名赶出家门，自此流落市井之地闻听陛下于民间选美，便想长侍君王侧，求一安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