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五章 善待

沈溪沉思一下，对老太监道：“行，就是她了，开价吧！”

“稀，真是稀，怪事年年有，今年还真被老给撞上了。”老太监怎么都想不明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沈溪。

此后谈价钱时就不需要沈溪亲自出面了，按照规矩，中间会跟教坊司方面洽商好。

过了半晌，彭余回到沈溪面前，低声道：“爷，对方死咬着五十两银子不放……是否太贵了？”

市面上一个平民家的小姑娘卖身当丫鬟，基本行是五两到十两银子间，一切以孩的年岁、容貌和勤快程度而定。

现在从教坊司带走一个看上去没什么姿色，而且还满身都是伤痕的孩，开五十两纯属狮子大开。

沈溪黑着脸道：“怎么这么贵？能不能让他们把价格往下降降？”

彭余紧忙道：“爷，您可别以为是小从中作梗，想赚取差价……是对方像是看出什么端倪来，认定老爷赎别有用意，所以怎么都不松……”

沈溪微微摇：“你当我是吝啬那几十两银子？这件事我不想让知道，他开如此离谱的价格，根本就是试探，以确定是否符合他猜想……你务必谨守底线，按照市价处理，多一分一毫都不行。”

彭余明白沈溪的意思，如果不还价就买，必定会引起怀疑。

一个不受待见的孩，居然有专门上门来赎买，其中必有隐，教坊司的肯定会生出疑心，怀疑是否跟孩的出身、背景有关。这世道艰难，很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到时候或许会借着追查事而行敲诈勒索之举。

不管从哪方面看，老太监都是坐地起价。

彭余又过去跟老太监争论，沈溪没有理会，侧看着站在不远处低下一语不发的小孩“随安”，此时离“随安”最近的，是之前跟沈溪介绍“随安”况的那个孩。

那孩很有心，看出沈溪对“随安”的关切，现在又执意要把买走，而沈溪无论是年岁还是举止谈吐，都是一个随时准备着被变卖的孩中意的主类型，她想借着跟“随安”的关系，一起被买走。

半晌后，老太监跟彭余一起过来，老太监嬉皮笑脸地道：“这位侯爷，一看你就是不差钱的主，既然看上‘随安’姑娘，那就爽快点儿，按照我开出的价格买。如果不肯，这买卖就没法做了。”

沈溪知道老太监是以退为进，要挟之意明显。

沈溪指了指随安旁边的孩，道：“这丫姿色倒是不错。”

老太监本来笃定眼前的“侯爷”是为了“随安”而来，但现在看到对方居然对旁边的孩也感兴趣，稍微有些惊讶，不知该如何接茬。

彭余顺势问道：“这丫几两银子可以带走？”

“彭爷，您这是……让老难做啊，要不……您去找上面的谈生意？老不跟您多嘴多舌了。”

或许是老太监察觉事不一般，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老太监准备把带来的孩子全部带走时，云柳和熙儿挡到他身前，老太监嚷嚷起来：“这里是官衙，你们要什么？”

熙儿抽出宝剑，冲着老太监比划一下，旁边云柳将东厂腰牌展示给老太监看，老太监瞬间脸色就变了。

沈溪冷冷一喝，问道：“怎么，阁下不想做买卖了？”

“几位爷，你们这是……嘿，小怎敢跟您老为难？”

老太监无比紧张，刚开始他以为是有钱前来买姬妾，后来又认定是“随安”的亲朋故旧前来搭救赎，此时看到东厂腰牌，想法又变了，觉得事可能跟厂卫查案有关，眼前的年轻来不小。

彭余怒道：“老营，早就跟你说了，这位侯爷不好惹，你居然敢坐地起价，你分明是给自己掘墓啊！信不信……”

说话间，彭余也把手放到腰间长刀的刀把上。

老太监摇苦笑：“好吧，既如此，那咱实在点儿，随安这不识相的丫，几位拿出二十两银子即可带走，至于东喜那丫……给三十两，一共五十两带走两，这下几位爷没意见了吧？”

云柳和熙儿都看向沈溪。

沈溪想了下，微微点：“五十两买两个丫，倒也合适，彭兄弟，你那份另算，先给钱吧。”

说完，沈溪向后退了几步，任由云柳和彭余过去办理卖身契约接。

旁边没被挑中的孩，被带走，只留下“随安”和之前说话的那个叫“东喜”的孩，随安根本不知自己要面对什么，对所有事都表现得漠不关心，东喜则疾步来到沈溪跟前，直接跪下来磕：“谢老爷救婢脱离苦海。”

沈溪一看，就知道这东喜有些心机，微微颔首道：“起来吧，稍后跟我离开。”

“是，老爷。”

东喜站起身，回去帮随安解手上的绳子，然后搀扶着可怜的小姐妹，就好像对待自家的小姐一样。她明白靠着说跟“随安”是姐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