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五章 束手无策

一般，先回家称病避居，让陛下知道我反对他的决策？”

刘大夏微微皱眉，认真思考了一下谢迁的处境，发现夹在皇帝和请辞的文官间确实很为难。

谢迁见刘大夏不语，又道：“之前我又不是没请辞过，但你说了，如今朝中刘少傅和李宾之请辞，就连马尚书也致仕返乡，朝局经历如此大的动，我若再请辞朝中必生大……你现在反倒怪责我，怎么横竖都是你有理？”

“你以为我贪恋权位，非要留在朝堂当这个劳什子首辅，受唾骂，乃我所求？我倒是不得当个闲散之，最好连朝堂的事都彻底不管不顾……可是，一旦我离朝，刘瑾无掣肘，必然把控朝政大权，蒙蔽皇上，为非作歹，如此后果可是你我能承担？”

刘大夏听到这话，微微有些惭愧：“于乔，不是非让你去争什么，但值此朝堂动之关键时刻，你避居不出，岂是负责任的态度？”

谢迁站起身，走出书桌，来到刘大夏面前：“态度是否正确，无须你来斧正，既然无能为力，那我把话撂在这里，让我去为此事说项，或者让我挑起事端，趁早免谈。之前我去见陛下，就是为同僚说项，可结果呢？事与愿违，我心中难受你可知晓？”

之前刘大夏带着满腔怒火来找谢迁声讨，现如今却被谢迁一番驳斥的话语陷词穷境地。

张升在旁劝解：“于乔，你别跟刘尚书置气，同殿为臣，我等心中所想别无二致，都不愿内监掌权。现如今内监尚未彻底把控权柄，如果你意气用事离开，那时再发生什么事就说不准了。刘尚书，既然已经来了，有什么话还是坐下来说开才好。”

被张升这一说和，三终于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议。

张升道：“于乔，你不知这几发生何事……给事中吕翀、刘郤等上书请留刘少傅、宾之和贯道，皆被杖责，曾司礼监内监官王岳王公公和范亨范公公身死，噩耗传遍京城，但陛下不管不问，似有意纵容刘瑾为恶！”

谢迁皱眉：“此事跟王公公和范公公何？”

张升叹道：“于乔称病在家，或有不知，当陛下答应杀刘瑾、张苑等后，曾遣内监官前往内阁，跟刘少傅等商议以刘瑾等迁居南京未果，不料为刘瑾秋后算账，二发配南京城，旋即半道为所杀……”

谢迁听到这话，倒吸了一凉气，随即摇：“这是宫里的事，自有陛下处置，我不想掺和进去。”

张升看了刘大夏一眼，见刘大夏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如今吏部以季升为尚书，尚且能处置朝事，而户部已调遣良弼为尚书，惜其为太过耿直，怕是要与刘瑾等内监发生冲突……”

马文升和韩文一个请辞一个被罢官后，接替二位置的是许进和顾佐，这些官员都属于文官集团的中坚力量，跟刘瑾关系不合，只不过临时被安排在尚书位子上，但要不了多久便会被接替。

现在朝中的况，就是撤换下来一个耿直的文臣，然后由下一个接替，不断换。

弘治皇帝能力或许有所不足，但他手底下的大臣却一个个铁骨铮铮，这也是弘治朝吏治清明整体氛围良好所致。

上行下效，若朝中阁臣和六部部堂都是清正廉明的官员，那朝中便会以清官和廉官居多，就算偶有贪心之，也会为大势感化。

但若朝中掌权之尽皆贪官和赃官，那满朝自然乌烟瘴气，即便是清官也会为风气所染。

谢迁冷笑道：“莫非你们又想让我宫面圣，陈述利害关系？”

张升道：“现如今如何确保朝廷不是个问题。朝中撤换谁都可以，但弹劾权阉之事一不可耽搁，如今于乔你身为首辅大臣，内阁中又出现臣，你若不出面，怕是此事无法成功。”

张升中臣指的是焦芳，焦芳阁乃刘瑾一手推动，阁后处处迎合刘瑾，是满朝公认的阉党代表物。

谢迁呛声道：“你们要弹劾谁，那是你们的事，莫要找我，我现在不想理会朝廷之事，若是你们觉得内阁中谁是臣，只管一并弹劾，先要过得了司礼监一关再说。就连之前大臣们集体乞骸的奏本刘瑾都能压下，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