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四章 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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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见到王禾后满心欣慰，因为这个武将算是跟着他第一批走出来的才，甚至还有了成就，成为掌管一省军队的诸侯。

但进明朝中叶后，文官、武将的地位已然是泾渭分明，即便王禾在军中地位斐然，但若论地位，或许还没一个四品知府大，最多只能在中下层官员或者是在士绅百姓中耀武扬威一下。

沈溪让王禾坐下，微笑着问道：“王将军一别多年，不知身体可安好？”

王禾赶紧道：“承蒙大厚，这几年来，末将无灾无病，身体健朗，一直想能留这有用之躯为朝廷尽忠，为大效力，却一直未得机会。今见到大，有何差遣，末将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溪笑了笑，道：“本官到江赣，并非为戎马之事，只因治下有两省，需要不时来江赣走动一番，算是例行公事吧。本官到了南昌府，若不见王将军你，反倒显得生分。王将军，本官未来这段时间的安全，就委托你了！”

王禾起身，恭敬行礼：“大说的哪里话？莫说您乃江赣督抚，即便您只是上任途中路径本府，末将也必定派全程护送。您对末将有再造之恩，就算万死难报其一……”

王禾在官场久了，尤其现在在高位，自然带着一种套路化的官腔。不过这只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世道就这样，不会拍马，走到哪儿都吃不开，久而久之，那些不会官场应酬的也要学着应酬。

沈溪心想：“这年，拍马也是一门技术啊！”

因在沈溪出发前，就有威胁要行刺杀之举，概因沈溪损害了地方官绅的利益，有王禾这个一省最高军政长官出出力，沈溪自问滞留江赣期间安全许多。

沈溪还在跟王禾谈关于安保的事，沈永祺进来道：“大，布政使司派前来，邀请您前去藩司衙门说话！”

王禾一听火冒三丈：“藩司衙门怎么搞的？也太不懂规矩了吧！沈大乃正二品两省督抚，照理应该是藩台、参政、参议等要员前来参见，居然让大到藩司那边见他们？这不是瞧不起吗？”

有了沈溪撑腰，王禾说话硬气许多。

沈溪笑着安慰：“无妨无妨，各省都有自己的实际况，本官不会强求……既然布政使司的不想过来，本官也不勉强。跟来说一声，本官旅途劳顿，无暇去见他们，等本官休息好后再登门拜访！”

沈永祺跟着沈溪一段时间，基本的官话学得差不多了，用来应付，大概知道该怎么说。

王禾目送沈永祺离开，向沈溪道：“大，您只管在巡抚衙门待着，藩司和臬司必会派前来接洽，甚至送上一份厚礼！”

沈溪语重心长：“王将军，有些事想来不用特意提醒你，本官到地方履职，不想接受吃喝送请那一套，只愿安安心心做官，每优哉游哉。想这一任总督才几年？过了这几年，调到别处，别指不定会在背后戳脊梁骨。一旦开了子，你说我是要一辈子受指责，清名尽毁？”

王禾知道沈溪年轻，更看重声名和前程，当下恭敬行礼：“大说得是！”

沈溪再道：“送礼那一套你也免了吧，咱是老相识，你的心意我记住便可，以后我在朝为官，少不了请王将军帮忙做事……用别，本官不放心，原本有传言说江赣这边有想出手谋害，许多劝我别来，但想到有王将军在，本官也就无所畏惧了。”

王禾感激涕零，拍着胸表态：“大尽管放心，末将誓死保卫大安全！”

……

……

有王禾提供安保，沈溪的确可以放心。

王禾当天就派遣五百兵进城，驻守巡抚衙门内外。正门处，仍旧由沈溪率领的亲卫负责。

如此一来，沈溪带来的衙役和随从等进出，都要接受盘查。

巡抚衙门房屋虽修缮一新，但长久不住蛇虫鼠蚁少不了，沈溪让好好清扫一下，看到老鼠都要抠一抠，或者脆堵上，免得扰清梦。如此一来，巡抚衙门整晚闹哄哄的，沈溪自己在卧房看书到夜，睡后一觉到天亮，并未受影响。

第二天一大清早，不出任何意外，巡抚衙门外送礼的排成长龙。

昨沈溪进城匆忙，很多江赣世家大族都在沈溪进城后才听闻，虽说其中很多暗地里琢磨怎么才能把沈溪拉下马，不让他来江西改革专营制度，但现在新总督突然杀到家门，还有都指挥使王禾言听计从，这些顿时慌了。

这些惧怕之余，听闻沈溪在湖广并未赶尽杀绝，即便明知某些家族跟前后两位藩台出事有关，但沈溪还是选择大事化小，让他们钱了事，说明事并非不可收拾。再者，他们琢磨给沈溪送多少礼才合适，以便让其“手下留”。

沈溪漱洗完毕，还没出院子，衙门大堂已有几名身着大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