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四章 照例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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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是亦思马因撤兵到宣府后的第四天，这天一大清早，他收到沈溪率部突土木堡外鞑靼防线、将乌力查全军覆没自身生死不明的消息。

“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亦思马因听到这消息，未感觉有多惊讶，在他想来，乌力查根本就没有与沈溪一战之力，沈溪得胜，既在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外，主要是没想到沈溪对战机把握如此好，而且一战便定输赢。

此时，跟亦思马因做了几露水夫妻的阿武禄走进房间，将亲手泡制的热茶送上，柔声道：“将军明知乌力查不是沈溪的对手，为何会留下他殿后？这不是将自己族的命视若儿戏吗？”

亦思马因抬起看向阿武禄，满脸的无奈。他伸出手接过热茶，却迟迟没有饮下，半响后索将茶水放在帅案上，轻声叹道：

“中原有一句老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乌力查虽是我麾下大将，但这几年他都在为汗部做事，所率兵马只知有大汗，却不知道当前部族面临的危险。之前我下令全军撤离，但乌力查却觉得大汗那边不好代，而且他说自己有把握能把沈溪困在土木堡。既然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如今兵败，那便怨不得旁！”

阿武禄心一颤，没想到自己钟的男，如此的“寡薄义”，只因为乌力查想完成大汗与的任务，就让他带着两千多将士送死，要知道乌力查的属下，基本都是亦思马因部族的勇士。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昭使可觉得我如此做有错？”亦思马因察觉到阿武禄色的变化，抬问道。

阿武禄微微一笑：“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将军能壮士断腕，必能成就大事。将军行事乃为势所迫，不如此如何能向原子民证明将军确实费尽心力与明一战？可惜土木堡中的明军突然得援军助阵，方有此大败……妾身心甘愿站在将军一边！”

亦思马因对于阿武禄的善解意大为高兴，一时间意气风发，哈哈大笑：“好，昭使之心拳拳可表，我心甚慰。”

“明军着实可恶，居然坏大汗逐鹿中原的大计，我当收拾兵马，与明军在宣府好好较量一番……”

“此战必将打出我鞑靼第二大部族的气势，不敢说大获全胜，但至少要让明军上下对我部族心存忌惮，轻易不敢再言出塞之事。”

“我知道大汗要对付的明朝兵马，正是明廷最后的希望，明朝兵部尚书刘大夏亲率的三边兵马。”阿武禄有些疑惑地问道：“但沈溪和他在土木堡的兵马呢？置之不顾吗？”

亦思马因摇：“那路兵马数量不多，即便加上明朝边军骑兵，也不足以与我汗部兵马锋，昭使当准备一番……有些事，差不多该进行了！”

话中有话，阿武禄略一琢磨，已明白亦思马因的意图。

跟刘大夏率领的兵马苦战为假，亦思马因真正的用意却是要撤兵回归原，趁着达延可汗图蒙克侵中原后方空虚的有利时机，迅速扩充势力，确立其在原上的霸主地位。

以前亦思马因没这资格，因为他没有黄金家族的血脉，但现在他有图蒙克的亲生儿子作为倚靠，只需扶植图蒙克的幼子成为汗王，他便可大权独揽。

图蒙克的幼子，便是阿武禄的儿子。

这正是阿武禄跟亦思马因狼狈为的最主要原因，因为二都感到自己势单力孤，一旦达延部强势崛起，兔死狗烹的亦思马因绝对没有好下场，阿武禄的子嗣也永远不可能拥有汗位继承权。

这是一次利益的结合。

亦思马因叹道：“沈溪兵马，此时应该退向居庸关了，很可能与亦不剌的兵马遭遇……这可是除达延部外，原上最锐的部族兵马，若沈溪能战而胜之，那他下一步就是挥师勤王。哈哈，那时候大明京师可就热闹了。”

阿武禄问道：“沈溪敢率兵去京城吗？大汗可是纠结了十余个部族，在平原上作战，没有土木堡外的沟沟壑壑，沈溪未必有一战之力……”

亦思马因微微摇：“沈溪此子心思，我无法揣度，其智计在我见过的中，数一数二，对于战场和局势的把控，我自认不如他……能在明朝这样才济济制度森严之所快速崛起，不是没有原因。”

“我原以为中原只会死读书，没想到还有沈溪这样出类拔萃的才。放眼整个大明，也只有他才能让我折服！”

阿武禄连连点，心中在想：“沈溪此确实不可测，可惜他不是原，无法为我所用，我只能委身于亦思马因这么个糟老子。”

虽然二是合作关系，阿武禄也把亦思马因当成夫和最有力的支持者来看待，但阿武禄对亦思马因缺少敬重。

凡事就怕比较，放眼天下，亦思马因的能力已属佼佼者，他能把刘大夏和大明朝廷玩弄于鼓掌之间便是明证，但跟沈溪一比，那就相形见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