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〇四章 活见鬼

“列阵，准备迎战！”

指挥南翼方阵的是初出茅庐，自从出塞以来立下不少战功，刚刚被沈溪从百户擢升到千户的年轻将领夏有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夏有德二十四岁，虽然不算新兵，但在论资排辈的京营中，这样的后生绝对没有机会晋升，一辈子都会是个百户。

但此时夏有德却是临时千户，他负责的一个千队，上来就面对他生中的第一次大考，独自应对鞑靼五百锐骑兵的冲锋。

夏有德可没有沈溪那样冷静的脑，此时面对黑压压来的鞑靼兵马，他整个都是懵的，他只意识到一点，如果此时后退，那他和整个千队的官兵就要死在这里了。

“沈大说了，谁都不能退，稳住！稳住！”

夏有德可不管别能否听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传达沈溪的军令，督促官兵一丝不苟地执行。

胜负此时已经不是考虑之列！

如果此战不能打出大明军队的气，狠狠地打击鞑靼，沈溪代的差事就算没有完成，夏有德自己也不好意思跟沈溪提擢升的问题。

夏有德一直觉得这一战是他生的转折点，而之前他认为出来随随便便就能击败鞑靼，基本是走个过场就结束的事，但显然实并不是如此。

中喊着“稳住”，可夏有德自己先慌了，因为在他的生经验中，可没谁告诉他五百骑兵的冲击力看起来如此凶猛！

但见阳光下那黑压压的骑兵朝己方队伍冲杀过来，马蹄声连绵不绝，大地颤抖个不停，士兵们感觉到背脊在冒汗，这可跟想象中的轻松获胜完全不一样啊。

二里，一里，三百步，二百步……

“弓弩准备，火铳准备！”

关键时候，夏有德仍旧记得沈溪教给他的令，这些令，在这两天他几乎做梦都在背诵，就怕临阵时忘记了。

在军中，一个能保持冷静脑的指挥官，是士兵取得胜仗的关键，如果指挥官不能保持冷静，就只有用一些机械的手段，让士兵们觉得他们的指挥官还保持着足够的冷静。

而把一些机械的语言灌输给这些委以重用的将领，是沈溪之前一直在做的事。

“注意！发！”

夏有德手上高举着战刀，当战刀用力挥下后，前面零零星星已经响起火铳的击声。

大明以前的火铳，程很近，而且发准和杀伤力极为有限，但这几年朝廷利用佛郎机炮的原理，制造许多佛郎机火铳，这种火铳最大的特点便是发的是散弹，通过加长枪管来提高距离和准。

而且经过沈溪一番改造，弹室可以在后膛进行装填子铳，虽然发速度仍旧不理想，但杀伤力提高了许多。

一火枪下去，鞑靼冲在最前的骑兵，不时有倒下。

这些轻骑兵虽然在速度上占有绝对优势，但毕竟防御力不及重装骑兵，以至于对冲击力极强的火铳子弹的防御不高。

大部分鞑靼兵身上穿着的并非铠甲，而是皮质防具，因为原上最稀缺的便是铁器，鞑靼冶铁技术欠佳，使得他们将有限的资源都用在了提高兵器能上，重装骑兵只是少数。

鞑靼素来便攻强守弱，这是鞑靼格铸就，他们更习惯在旷野上来一场短兵相接的大战，跟明军打攻防战其实并非他们所擅长，因为他们攻城器械相对缺乏，如今中军拥有的基本是掠夺自大明延绥镇以及宣府镇。

厚皮甲的防具，在防备刀枪剑戟以及箭矢上效果不错，但在防备火炮开的残片和火铳子弹时就不行了，但毕竟一个方阵中明军的火铳兵数量不是很多，再加上士兵术不佳，这一击下去，最多也就击落十多名鞑靼兵。

剩下的四百八十多名鞑靼骑兵，如同水一样继续冲着明军的千步兵方阵冲杀过来。

此时城上，沈溪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微微摇了摇。

云柳虽然看不清楚具体的况，但见到鞑靼似乎冲锋势不减，当即紧张地说：“大，看况不太好，鞑靼似乎想集中优势兵力，逐一击！”

沈溪回道：“放心吧，场面尚在可控制范围之列！”

云柳不再多言，继续睁大眼睛观察，视野中敌我两军已经基本合二为一，进近距离的搏。

居高临下，看得清楚明白，明军步兵方阵在遇到敌袭前基本保持完整，但随着双方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士兵难免慌张，使得防线露出许多绽。鞑靼直接从开的豁杀了进去，对于盾牌后方的明军展开砍瓜切菜式的屠杀。

可惜夏有德的方阵距离城足足有六里，云柳没有望远镜在手，看得不是很真切，她知道自己再着急也没用，重要的是要沈溪能顶住压力，前线的将士能顶住鞑靼的猛攻。

云柳侧目望向其余三个步兵方阵，此时三个步兵方阵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