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九二章 并非只有火炮

是鞑靼后发先至，明军两翼的骑兵在双方距离不到一里地时，仍旧没有任何举动，因为沈溪出发前就专门下达过命令……既然胆怯，那就不要上阵，反正明军骑兵很少，战斗力跟鞑靼骑兵不是一个档次。

“乌啦啦！”

鞑靼呐喊着，以右翼火绫亲率马冲锋速度更快一些，此时距离明朝中军已不到五百步。

沈溪镇定自若，脸上显现出一抹冷笑，随即举起令旗，作出新的变化。

明军的传令方式，显然要比鞑靼更为便捷有效，随着沈溪令旗变化，烟花升空，虽然白天无法辨别颜色，但因之前已约定好烟花升空的含义，此时明军士兵只需要遵照既定命令行事便可。

火绫此时没有冲杀在最前面，但她的位置距离鞑靼前锋不过三十步，那些彪悍的鞑靼骑兵，还有二百步便能杀到明朝跟前，而明朝只是临时架设盾牌阻拦。

火绫心中无比激动，她经历大小三十次战事，这种境况她见多了，即便明的弓弩手百步穿杨，但鞑靼前排骑兵无论马都有铁甲防护，明军根本阻挡不住这冲击。

披挂重甲的马匹在高速冲击下，能直接撞开盾牌阵，而只要打开一个缺，骁勇的蒙古骑兵便可以杀进去，明的战阵就会土崩瓦解，那时就是鞑靼肆意杀戮的良机，明再无获胜的可能。

火绫心想：“只有不到二百步了，你们这些愚蠢的明，总算要为葬身在榆溪河以北的数万原将士殉葬。沈溪，你也要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带着这种心思，火绫甚至开始憧憬获胜后将沈溪绑回原的场景。不知为何，此时的她对沈溪没有像之前那么愤恨，她只是想羞辱沈溪，将其贬斥为隶，让他体会到被踩在脚底下的感觉。

“乌啦啦！”

鞑靼喊了最后一号子，这也是在短兵相接前最后鼓舞士气的方式。

就在许多明军士兵感觉自身要葬身土木堡外的战场时，异变突生。

鞑靼就在还有几个眨眼工夫就要突击到明军步兵阵型前时，高高的盾牌阵突然撤出几个大的缺，没有骑兵或者步兵从缺杀出来，出来的是一个个手里端着好像大一号鸟铳东西的士兵。

无论是明朝，还是鞑靼，第一个念就是，这是火铳兵！

明朝有火器营，之前与鞑靼的战中，火器被多次用到战场上，但火枪的效果极差，攻击距离只有十几步甚至是几步，炸膛风险很高，以至于在机动和杀伤力上还不及弓弩，只是作为辅助武器来使用。

“杀！”

火绫喊了一声，其实不用她指挥什么，因为此时双方战阵的距离非常近，这会儿已容不得他们撤退。

明军军阵两翼各有二百四十名火铳兵，分成三排，每排八十。

这些火铳兵手中的枪，正是由沈溪引进的佛郎机炮改进的缩小版，虽然在杀伤力上跟大型的佛郎机炮还有差距，但沈溪对其制作工艺作出了部分改进，使得其密闭极好，程大幅度提高，能够在一百步内形成有效杀伤。

“放！”

火铳兵终于在带队军官一声令下后，发第一枪弹。

“砰砰砰！”

因为没有改变火绳枪的发机制，使得这种缩小版的火铳在发上仍旧相对缓慢，需要一定时间装弹。为此沈溪专门引了三段式击法，等第一排的士兵击完毕，立即蹲下换子弹，第二排跟着击，击完便蹲下，换第三排击。等第三排打完抢，第一排已经装完弹，再次站起来击，周而复始。

一青烟升天后，佛郎机火铳发的散弹弹丸，快速地划空际。鞑靼骑兵本以为自己的装甲能抵御箭矢自然也能抵抗弹丸，但他们显然低估了新式火器的威力。

“呼！”

一阵风声过后，前面传来“噗通噗通”的声音，不但有鞑靼骑兵落马，还有马匹被直接打中而倒下。

一火铳发，就让火绫这边冲锋的四百多骑兵折损了四十余，就连火绫这原本出于中前位置的，也露在了明军火铳的威胁下。

“加速！加速！”

火绫以为明军的火铳手会撤回阵中填装子弹，硬着皮下令加速冲锋，但谁知道对方的枪弹绵绵不绝，她身边不断有一栽倒在地。

不仅如此，对面的明军阵型中，盾牌悉数撤开，在火铳兵的南北两翼，又各出现五门火炮。这些火炮依然架在板车上，但并非是用骡车拉载，而是由四名民夫拉着，由于混杂在步兵队伍中，火绫之前压根儿就没发现。

大明军阵中，左右各有十门佛郎机炮，也就是说，现在除了西门城的二十门佛郎机炮，其余城分别只有六七门佛郎机火炮不等，此时的土木堡已经唱起了空城计。

由于佛郎机炮装车的时候便面对左右两侧，因此只需要稍微调整角度就可以发。土木堡相对周边地形高几十米，因此鞑靼骑兵实际上处于仰攻的状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