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二章 世界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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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又到沈溪给太子上课，朱厚照对沈溪在福建和北关奋勇杀敌的故事很感兴趣，但之前问沈溪时，沈溪总是笑而不答，好心慢慢被勾了起来，待沈溪授课讲廿一史时，便接连追问关于历朝历代对外作战的事。

中午休息，熊孩子吃过午饭就匆匆赶了回来，饶有兴致地向沈溪提问：“沈先生，听你说鞑靼一度在北关横行无忌，很是骁勇善战，虽然后来被你带用火炮赶跑，但就战力而言，确实比我大明官兵强。我没见过鞑靼，你能跟我讲讲吗？”

跟在太子后面进房中的刘瑾，赶紧劝谏：“太子殿下，您别听那些流言蜚语，沈谕德只是一个文臣，他年岁比太子大不了多少，怎会跟鞑靼动刀动枪呢？”

“你又没去边关，怎知道他没有？”

朱厚照不满地说道，“我听说，你跟着沈先生去南方那次，跟佛郎机打过仗。你说说看，佛郎机跟鞑靼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地方有点大。”刘瑾结结地说道。

沈溪冷眼旁观，这会儿这老阉狗正对他瞪眼。

不过到了现在，刘瑾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朱厚照对沈溪的态度，因为在熊孩子心目中，沈溪是个无所不能的，连带他出宫这么难的事都完成，只要他提出来的问题到沈溪手里都有办法解决。

熊孩子虽然不懂什么近忠臣远佞臣，但也知道要结一下有能力的。谁对他有歹心他分辨不出来，但谁对他有益处，以他的年岁心中已经有分寸了。

朱厚照用期待的眼看着沈溪，道：“请先生给我说说吧。”

沈溪微微一笑，道：“鞑靼长相跟我们差不多，只是稍显粗犷了些，因为他们天生要与大自然作斗争，只有身材高大，身体粗壮，才能在原上立足。但总的来说，若非天天吃牛羊身上有膻味，换一身衣服混到群中几乎看不出区别。”

朱厚照打量一下自己的小身板，皱眉问道：“那为什么他们会身高体壮呢？”

“优胜劣汰，这是大自然亘古不变的真理，我们大明的百姓，生长在物华天宝的地方，只要好好打理庄稼就可以取得收成，而鞑靼必须放牧打猎，更要应对苦寒的环境，没有个好身体根本吃不消，这是上天对他们的种群作出的选择。不过，由于原上太过艰苦，即便他们身体强壮也不长寿。”

沈溪道，“咱们大明的百姓也一样，好吃懒做最终就是家亡，豺狼本必将被唾弃。”

沈溪给朱厚照讲优胜劣汰，用上了辩证唯物主义，潜移默化改变熊孩子的格。

刘瑾不满地说：“沈大分明是另有所指！”

“别打岔，又没点名说是你刘瑾，莫非你想不打自招？”朱厚照没好气地喝斥了刘瑾一句，继续问道，“沈先生，那佛郎机呢？”

沈溪道：“鞑靼与我们大明百姓相比，同样是黑眼睛黑发黄皮肤，只是身材高大些，混在一起不易分辨。但佛郎机，他们来自极西之地的欧罗大陆金发蓝眼者有之，棕发绿眼者有之，黑发褐眼者有之他们的皮肤呈白色，这是因种不同出现的差异，我们属于黄种，而佛郎机则是白种。”

刘瑾在旁边嚷嚷道：“沈大，你可是东宫讲官，岂能对太子胡言语？什么黄种白种，是你瞎编的吧？”

沈溪道：“刘公公应该见过佛郎机，他们所有都是白色的皮肤，我可有说错？”

这下刘瑾无言以对，他听到沈溪的话觉得天方夜谭不可信，可仔细想想，跟他之前所见相对照，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这么？那他们住在哪儿？天生在海上生活吗？”朱厚照一看连刘瑾都无法反驳，兴致更高。

在他的概念中，那些佛郎机就好像是传说中的妖魔鬼怪，但到大明后却被沈溪这个类击败，非常具有传色彩。

沈溪道：“欧罗血统，首先就要跟太子说明什么是欧罗。”

沈溪之前给朱厚照上过地理课，但只是华夏的地理课，至于地球是什么样子，他从来没说过，中国传统的思想是天圆地方，熊孩子不理解，在世界另一其实有连片的大陆和种族，有许许多多与大明百姓截然迥异的。

等把世界地图大致画出来，刘瑾赶紧凑过看，他也想知道那些佛郎机是从哪里来的。

“看起来也没多远啊，不过我们大明朝，怎么这么小？”朱厚照对沈溪画出来的世界地图很不满意。

本来他觉得，既然大明是上国，那么这个世界应该有绝大部分是大明疆域，除了边边角角有几个小鱼小虾捣，大明应该占据最腹心的位置，可见过沈溪的地图后，他才知道原来大明朝在世界上微不足道。

沈溪心想，我这还没画美洲大陆，并刻意把大明朝的疆域画得大一些，你若知道实，更会觉得大明朝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