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四章 失敬

的。

沈溪大概听了一下，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其实他刚才就看出端倪了……这是老部下和接班之间的矛盾，这山寨的“大当家”应该尚在世，将来会把山寨传给他儿子，但跟“大当家”打天下的弟兄则不怎么相信这个后辈。

可寨子里的年轻似乎都站在“少当家”一边，年老的一代只图眼前安稳，不希望招惹事端，可年轻有的是拼劲，想跟着“少当家”一番大事，两代价值取向不同，使得山寨新老两代看起来矛盾重。

“三当家……”

外面突然传来招呼声，原来是之前跟“少当家”一起出去劫掠的“三当家”过来了，只听那“三当家”说道：“大当家要见里面的。”

很快进来几个青壮，把沈溪、沈明文和李曲三扭送出门。看来山寨领要见这十个中能管事的。

因为沈明堂打扮得土里土气，跟个下一般，没什么气势，贼将他当作是个普通的仆从。

从柴房出来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不过寨子里的道路极为泥泞。这个山寨不似普通山村，房屋并非泥土砖石结构。大多是底层悬空的木楼，只有寥寥几栋屋子是由石条砌成。村子不怎么大，估计也就几十户家。

走了一会儿，眼前突然有了光亮。是一间宽敞如同议事厅的房子，沈溪三被推了进去。

刚进屋，李曲被蒙着眼，不明白眼前状况，“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各位当家的。鄙只是个路过的秀才，家里有几亩薄地，上有高堂，下有妻儿，还请诸位当家的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少当家”往李曲身边走过去：“他娘的，废话怎这么多？”一脚踹在李曲腹部，李曲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少当家”还想动手，就听一声颇有威仪的喝止声传来：“住手！”

声音苍劲有力，沈溪心想，这位应该就是山寨领了。听他中气十足。应该没什么大病大灾，尚未到传位的时候。

“爹，绑都绑回来了，打他两下又怎么着？啰啰嗦嗦的，听着就让心烦。”少当家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服气。

旁边一个浑厚的子声音传来：“爹让你停你就得停下来！”

沈溪稍微往那边转了转，尽管他双手被捆缚着，眼睛也有布条蒙着，但由于布条早已松动，沈溪能透过缝隙稍微看个大概。

正堂堂下方摆着把椅子，上面坐着个四旬的中年汉子。这汉子左右各有一，如同护法一般，其中一个正是带他们进来的“三当家”，另一边则是个身材浑厚之。沈溪刚进门时以为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个的，还是山寨首领的儿。

“少当家”怒道：“我跟爹说话，你一个流之辈什么嘴？”

那子一听火了，“哒哒哒”大跨步上前来。一拳就往“少当家”面门招呼。

“少当家”伸手去格挡，结果那子只是虚招，一把将男子双臂拿住，脚下一沉，扎起马步，一声“着”，如同倒拔垂杨柳一般，直接把“少当家”给原地“拔”了起来。

“拔起来”还不算，直接就地转圈，“少当家”刚才还气势汹汹，此时在那儿“呜哩哇呀”大叫一通，最后连声求饶：“……老妹，有话好商量……啊，放我下去！”

子做这些，在场没一个阻拦，显然这子很得山寨首领的器重。那边“三当家”看了不由摇摇，很显然，他觉得这子更适合当山寨首领，可惜是个儿身，没办法服众。

子转了十几圈，这才把放下，她兄长整个都是晕的，瘫坐在地上一时间起不来。

“大当家”摆摆手：“记住，这是给你个教训！这里是议事堂，我还在，不到你们这些后生说话。”

“敢问一句，哪位是汀州商会的管事？”

沈明文这时候开始抖机灵：“我们不是汀州，是从福州来的。”他那浓重的闽西音，颇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大当家”看着沈明文：“你是主事者？”

沈明文挺起腰板：“吾乃读书，岂能与贩夫走卒同流？”

“大当家”摇摇：“你们既不是汀州商会中，怎会有他们的账本？难不成，这账本是你们盗取的？本想留你们一命，看来有些难度啊！”

沈溪心说，这分明是我们坦白从宽嘛，当即高声道：“这位当家的不用问了，在下是汀州商会的，这次我与我家大伯去福州参加乡试，顺带将商会福州分会的账目带回乡查验。”

“大当家”点点：“这还像句话，既然是回汀州，怎到我延平地面来了？”

沈溪不卑不亢回道：“近泉州府倭寇肆虐，公然在官道抢掠商贾行，滋扰地方百姓，据说还有地方整村被屠灭的惨祸发生……官府正在全力围剿，我等不得已只能北上，本欲借道大田转而向西经龙岩、上杭等地返乡，没想到生地不熟，走了几天都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