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节

也是狗身，只是大小不同。

天使说：“碑下压着的灵魂，生前是个有权势的物，到此抓挠碑文者，都是权势身边的。他们投其所好，助纣为虐，做了很多坏事。过去有溜须拍马之说，这些更甚，他们利用舌长的天然优势，极善舔。主子没擦净的粪便，他们会拥上来舔食净。用尾扫碑的狗面，舔技极高，他不但舔主子的表面，也会窥视主子的心理。主子手痒，他置好牌桌，主子脚痒，他安排外游，主子心痒，他及时送上，得主子宠惯。

此权势之心灵肮脏，又有势利小围其左右，以墨染黛，纵其吃喝嫖赌，为树形象，嗜舔者又将其打扮成道貌岸然。忽一，权势者毙，嗜舔者散而又聚，立此碑，供舔碑者谋利。灵魂跟进地狱，变成守碑，需用舌舔平石刻碑文。”

天使说：“上帝不反对功名，真正对社会有贡献者，都可留名千古，他们的灵魂都在天堂。地狱里立碑的这些，生前都有罪恶，或伪造，或剽窃，或用伪善包装真凶，都是欺世盗名。他们不知，重碑压着灵魂，想翻身也难。”

天使见刘强低思考，他问：“可有领悟？”刘强没回答，却提出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势力小都是狗身？”

天使解答：“这是自然现象，造物时的过错，不是上帝的初衷。社会在进步，的认识也在提高。虽势力小极尽溜捧之能事，聪明的主都会看清，高度智慧的不同于简单思维的宠物。凡扮成摇尾乞怜的狗，背后都是咬的狼，而疯咬的对象，往往是势力小的主子。”

前面传来嗡嗡声，还有器械的碰撞声。天使问刘强：“可见过打斗的场面吗？”

刘强回答：“见过，惨不忍睹。”

天使往旁边一指，一黑幕向两边拉开，重新露出战斗场面，你死我活，十分惨烈。众抢一顶纱帽，纱帽下白骨成堆。天使说：“为了一顶纱帽，让所有舍生忘死，这是世间的悲剧。有邪恶在，战争不可避免。为正义而战，为民而战，被称为战，和国父一样受尊重，他们是上帝的贵宾。反之，为罪恶而战，为独裁而战，为权而战，生时不如鸿毛，死后不如粪土。而这些为纱帽而战者，是在世间争夺权势，灵魂只能在地狱中纠缠。很多世对正义和非正义分辨不清，做炮灰者大有在。”

天使说：“世上时间有限，你只能知道这些，已经接近地狱后门，走出地狱，就是天堂。”

后门处，两狗鬼接过天使递给的金砖，把门打开一条缝，刘强无法通过。天使只好再献金砖，二鬼咧嘴笑，放刘强通过。天使说：“我见到严如发时，一定讨个说法，制止你们的贪婪。”狗鬼弯腰，齐声说：“下不为例。”

天堂里，天使现出仙真身，她告诉刘强：“你会见到上帝。”

刘强疑惑：“上帝身边都是职高位重之，我一民，岂敢闯上帝的殿堂？”

天使笑，笑样像吴小兰，但天使的轻松活泼非杨秀华所不能比。她话语亲切，悦耳动听：“想一想，你没见过上帝吗？”

“好像在梦里见过。”

天使笑出声，虽轻，让心旷怡。天使说：“天堂里没有位卑位重，也不分事大事小。你为村里办学，就是贡献。今上帝殿堂者，都做过好事，有资格聆听上帝教诲。我俩来迟，不必惊扰上帝，在后面找一席即可。”

上帝声音震响天堂：“劳动创造财富，节俭积累财富，靠力掠夺财富者，天地不容！不尊重劳动，歧视劳动者，靠捷径捞取财富，无限制地挥霍财富，这种事如果发生在一个民族内部，这个民族是可悲的，必然落后！”

听众散去后，指引天使向上帝汇报：“我上次说过，刘屯那里视权如命，父欺子诈，兄弟相残等事将要一一显露。虽然有很多善良，也阻止不了仇恨的生长，更阻止不了邪恶的泛滥。”

上帝说：“积喘成痨，这个小村要经历史无前例的劫难。”

上帝告诉刘强：“劫难到来，你将受到磨练，仇之间，你要明智选择，良心放正，坚强勇敢。”

走出上帝殿堂，天使拉过刘强的手，笑着说：“看你面色，仍然被所困，领你到一个好去处，帮你解除烦恼。”

天使把刘强领进田园，田园之大，无边无沿。田间小路铺着卵石，垂柳轻摇，稻谷飘香。迎着夕阳，收工的们有说有笑，青年们三三两两往山坡走。山坡平缓，有小溪，姑娘们向小溪走去。她们脱衣下水，自由戏耍，无一点儿拘束。天使引刘强走上山坡，坡上绿如茵，鲜花吐艳，地围着树林。柳垂杨展，松青柏翠，还有果树行行，果未熟，红绿相间。林中男，喜笑颜开，琴声悠扬，舞姿翩翩。

天使挽刘强，加跳舞群。刘强踩她脚，天使笑出一串银铃声。突然，一冲出群，刘强认出是吴小兰，拼命追去，追得很远很远，追得吴小兰不见了踪影。焦虑中，百灵鸟在他上歌唱：

“归来吧，

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