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欺负他？”转念一想：“刘辉长大成了，还在公社做事，没敢欺负他。是因为吴有金的闺吧？这吴有金，开始还同意这门亲事，后来说反悔就反悔，连王淑芬也坚决不同意，谁能说得了？其实刘辉这孩子条件挺不错，找对象不用愁，大闺有的是，再找呗！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李淑芝露出笑脸说：“大侄子，别为吴小兰那丫上火，急坏身子犯不上。你放开心，这地方好姑娘多的很，闹灾荒，都急着往外走，赶明儿婶儿给你介绍一个。”

刘辉狠狠地盯住李淑芝，把她看得直发毛。突然，刘辉大声喝呼：“臭老娘们儿，谁是你的大侄子？少跟我套近乎！”

李淑芝被刘辉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傻了，半响，她才说话：“刘辉，咋地了？怎么连婶儿都不认了？”

刘辉转身走，扔回一句话：“少给我整地主封建的事，什么婶儿不婶儿的，我叫朱世文，和你们刘家没关系。”

李淑芝腿发软，坐在雪地里，望着刘辉趾高气扬的背影，她用两手拍着大腿。

刘氏见李淑芝坐在雪地里唔唔大哭，急忙出来拉她。

李淑芝脸色铁青，说不出话。

刘氏问：“遇到啥了，急成这样？”

李淑芝哭着摇

刘氏把李淑芝拖进屋，好言相劝：“再难，这年也过来了，别太伤心，挺着过！大家都一样，谁也强不哪去。他小双子，自己去享清福，我也没难倒，领个病包子，也把年过了。”

李淑芝渐渐缓过气，把刘氏让到炕里，对她说：“这年也不知咋地，也变得快，亲不像亲，一家子不像一家子。”

刘氏说：“都饿着肚子，谁还顾得别。粮食少，两子都分着吃，灾荒年过去就好了。”刘氏想起一件事，对李淑芝说：“村里来了工作组，胡永泉当工作队长，就是抓走二倔子的胡永泉。现在官当大了，全大队的工作组都归他管。我听吴有金说，要给一部分升成份，连刘老孬都着了急。你家是上中农，如果一升，就得越过线，那可太危险了，你得有点儿思想准备。要不求求吴有金，让他手下留。”

听了刘氏的话，李淑芝的脑袋涨得很大，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她感到房子要倒，顶梁柱在歪斜，房梁就要砸在她的身上。勉强喘气，李淑芝揉着眼睛对刘氏说：“灾难就要到来，我是在劫难逃啊！吴有金求不得，凭天由命吧！”

刘氏也替李淑芝着急，把李淑芝的手抓得很紧，忽然间，她感到眼前透过一丝光亮，急忙告诉李淑芝：“我才想起来，刘辉也在工作组里，说话一定有份量，让他帮你。”

李淑芝痴呆地看着刘氏，看得刘氏有些蒙，凑到李淑芝的耳边说：“你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实话。亲不亲一家，你是刘辉亲叔伯婶儿，小时候没少照顾他，凭良心他也会帮助你。”

李淑芝长长地呼出一气，无限悲哀地说：“唉！良心，啥叫良心？这年，良心还存在吗？”

送走刘氏，天已经麻黑，生产队的吊灯亮起，灯下有走动。李淑芝站在雪地里，浑身颤栗，哆哆嗦嗦地说：“大难临了！”

------------------------------------------------------------------------------------------------

李淑芝痴呆地看着刘氏，看得刘氏有些蒙，凑到李淑芝的耳边说：“你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实话。亲不亲一家，你是刘辉亲叔伯婶儿，小时候没少照顾他，凭良心他也会帮助你。”

李淑芝长长地呼出一气，无限悲哀地说：“唉！良心，啥叫良心？这年，良心还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