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贾半仙好象悟出什么，她把两手合在一起：“刚才老仙儿对我说，这件事和有关。”

听到“”，二姑娘立刻把自己家的在脑子里过一遍，刚刚抓进窝，一只也不少。

“老连长”说：“难道李淑芝家养着？不会吧？刘强把粮食都到队里，她拿什么喂？”

本来不想再搭茬的肖艳华用很小的声音说：“马荣来大食堂找过马文，说他丢了，还提过羊羔子和孙胜才，没提刘志。”

“老连长”像是问自己：“别家都把猪到队里，他马荣为啥不？他知道定偷的罪，为啥不定自己的罪？”

贾半仙像是回答“老连长”，其实是往外吐怨气：“我家的两只被孙二牛到生产队，马荣还不饶，用镐把我家窝刨个底朝天。跟不能比，他咋不敢去老黑家？”

贾半仙的话气得二姑娘想发作，她忍了忍，非常不满地说：“他孙婶儿，别学队里的毛驴子行不行？咬别有啥用，有能耐找马荣说道去。”

“老连长”从中劝解：“你两个都懂得鬼，现在别瞎斗嘴，再算一算，是不是刘志偷了马荣的？”

贾半仙说：“刘志能偷什么？是羊羔子和孙胜才往他身上栽赃。”

“我得问问那两个小子。”“老连长”站起身说：“马荣因这点儿事斗争李淑芝，我看太过火！”

羊羔子和孙胜才为了立功赎罪，他俩配合马荣去抓李淑芝。生产队院子里，马向前大吵大闹。

李淑芝没去开会，和方梅有关。

通过媒介绍，方梅认识了刘仓，孬老爷只用四十四块钱就给他们办了婚事。方梅懂医，常常帮村民治个小病小痛，今天，刘氏让她瞧瞧刘军的病。她从刘氏家出来往回走，路过敞着门的孙广斌家，碰到马荣用枪问孙胜才，孙胜才承认了偷的事，而且说出了刘志。方梅虽然刚嫁到刘屯，但是，她以前给马向春治过斧伤，也看出马家和刘强家的隔阂很，刘志偷吃了马荣的，马荣不会善罢甘休。为了让刘强一家子有所准备，她转身去了刘强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刘强。

刘强问刘志有没有偷的事，刘志如实地告诉了哥哥。染病发烧的李淑芝把刘志推倒在地，又踢了几脚。刘志不喊疼，也不躲。李淑芝喘着气说：“这是哪辈子造得孽呀！小喜子成天哭，又出了一个犟眼子，哪有这样挺着挨打的？”刘强给母亲舀了瓢凉水，安慰她：“妈，别着急，你的热的烫手，到炕上趴一会儿。”李淑芝说：“我还能趴的住？我得去给马荣赔不是，听他发落吧！他让咱家赔啥就赔啥，求他饶了刘志。”

刘志堵在门不让李淑芝往外走，李淑芝往旁边拉他，刘志死死地把住门框，把母亲堵在屋中。李淑芝苦着脸，叫刘强把刘志推开。刘强把母亲扶坐在炕沿上，对她说：“我看光赔不是也不行，马荣不会饶过咱家，如果只因为刘志偷吃他的，马荣早该找上门儿让咱赔，现在还没有动静，说不定他还要找别的茬。”

正在李淑芝左右为难的时候，刘晓明满街呼喊：“全体社员开会，全体社员开会了。”刘强对母亲说：“今天开会，十有**是因为马荣丢的事。”李淑芝哭丧着脸说：“开会就开会吧！让上台就上台，让认罪就认罪，偷的又不是刘志，还有羊羔子两家呢，大家共同承担，他不会把咱怎么样。”

李淑芝支撑着病体准备去开会，刘强坚持不让她去，刘强说：“虽然有羊羔子两家，但是，马荣并不是针对他们。家成份好，又没有历史问题，光偷吃，马荣不会兴师动众。他主要针对咱家，而且把我爸逃跑的事都得提出来，把咱们斗了，也吓唬别。你还发着高烧，经不起他们折腾。”

李淑芝问：“那该怎么办？躲是躲不过的。”

刘强在屋里转了转，从墙上摘下两把锋快的镰刀，李淑芝上前去抢，哀求说：“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惹祸呀！”刘强对母亲说：“妈，你别心，我不是去打架，是看看镰刀快不快，明天好去割。”

就在刘强磨拭镰刀的时候，马荣带找上门。

马荣用脚踹门，门在里面划着，没踹开。他在外面喊：“李淑芝，到队里开斗争会！”李淑芝想去开门，被刘强拦住，他告诉和两个弟弟：“你们仨千万别让我妈出门儿。”刘志和哭啼的刘喜一抱着李淑芝的一条腿，使李淑芝动不了身。叮嘱刘强：“好孙子，和家好说好商量，能忍就忍，千万别惹祸。”

刘强推开房门，正在踹门的马荣看见刘强手持两把锋利的镰刀堵住门，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刘强说：“老叔，我知道刘志吃了你家的，我妈已经把他打了，他也认了错，我妈说一定赔你，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马荣本来就怵刘强，看到他手握两把明晃晃的镰刀，感到脖子上冒凉风。听到刘强求他，马荣又壮起胆儿，对刘强说：“我不愿和你说话，让你妈去开会，在会上讲清楚。”刘强说：“我妈有病，正在发高烧，不能去开会。”马荣态度强硬：“怎么早不得病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