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九瑟亦点了点道：“我也觉得此事甚为圆满。”顿了顿，方又握着狐娘的手，恳切道，“可是娘亲，适才少觅告诉我，天君遣他去凡间捉妖，少觅虽有万年修为，然我怕他若是要在明之前赶回，还是有些难为了他。”

此话一出，众面上色如遭雷击。

花不迟沉着脸，眼眸猛地眯起，一字一顿，低低问道：“瑟瑟，你说什么？你要与谁成亲？……”

狐九瑟讶异地望了众一眼，道：“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我欢喜少觅，少觅亦欢喜我，自然是我们两个成婚。”

花不迟眼空，踉跄起身，木然道：“如此说来，你心中并未有过我……既然如此，你昨夜为何又要……”

狐爹亦鲜有地板起脸，怒声道：“瑟瑟，你给我将事说清楚！”

狐九瑟歉疚一笑，道：“昨夜是我喝醉了酒，糊涂了。”

花不迟面色惨白颓然倒于椅上，轻叹着伸手抚额，然低垂的眸间似有一道光瞬间闪过，如白驹过隙。

狐爹勃然大怒，一掌将手旁的茶几震碎，呵斥道：“如今青丘之上皆知你与不迟已定婚约，且你们二昨夜又同榻而眠！你如今竟告诉我你心中想嫁之并非不迟，将婚事视作儿戏，你当真要气死爹娘不成！”

狐九瑟想起昨形，欲开辩解：“爹爹，其实那婚约……”

话还未完，狐娘一把攥住她的肩，目光凝重地望着她，道：“且慢，你先告诉老娘，你中的少觅，可是那基山凤君？”

狐九瑟点了点。

狐娘面色惊怒不定，狠狠攥着她的肩，凌厉道：“那凤君不是个好东西，从今往后不准你去再去基山寻她！以前我与你爹百般纵容你胡闹，已是不妥！这一回由不得你，明便与不迟拜堂成亲，休得多言！”

狐九瑟从未见过狐娘这般严肃的，心下一凌，却又觉得有些委屈，怯怯道：“娘亲，可是……可是……”

狐娘一甩衣袖背过身子，冷声道：“回房去！”

花不迟慢慢站起身，似是从适才的打击中缓了过来，脸上却仍是一片黯然伤之色，上前牵了她的手，低低哀求道：“瑟瑟，你莫要再惹爹娘生气了。若你不想嫁，我绝不会勉强于你……”

狐九瑟面容扭曲地盯着二相的手掌，真真是有苦说不出。

花不迟仿若浑然未觉自己用力忒大了些，仍是一脸哀戚，又道：“瑟瑟，你先与我一道回房，我有话对你说，可好？”

狐九瑟万分痛苦地点了点，中怎敢反驳半句。

见着二这般离去，狐爹方才走至狐娘身旁，将她搂怀中，轻声安抚道：“夫莫生气，瑟瑟这丫虽中说着喜欢那凤君，实则还未开窍，不过是像喜欢之前的那些个仙官那般的喜欢而已。”

狐娘侧脸望向狐爹，眼眶微红，声音间夹杂着无限惊惧，“当初那便嘱咐过，万万不得让瑟瑟与凤君有所集。我以为这千年来瑟瑟亦差不多走遍了四海八荒，二既是未曾碰面过，后便也不会有那机会。却是我大意了，未曾料到瑟瑟竟这般大胆混了蟠桃会，亦未曾料到那凤君竟也出了基山，更没料到瑟瑟竟会……”

狐爹叹了气，道：“夫你已然做得很好，不必自责。若是上天注定二必互相牵扯，我与你再怎么防，也是没有用。”

狐娘沉默半晌，方轻然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