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三人

又受了伤，反复受到煎熬，油灯已枯，必死无疑。但他也不必说这个话，只点了点，说道：“父汗离走时，说了什么没有？”

努尔哈赤当时手拉多铎站在门外激励士气，当时葛布什贤有些慌，一旦被汉冲院中后果不堪设想，老汗一出来，葛布什贤顶着枪林弹雨把汉又顶了回去。

阿敦回来之后看到院里的砖墙被打的到处是枪眼，心下也是骇然。

但就算如此，由于老汗受伤，剩下来的葛布什贤也肯定要被重责，一部份斩首抵罪，一部份降为旗，这是必然之事，阿敦也没有办法替他们说。

就算阿敦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炮声一响，隔着六十多步的距离算安全了，但好巧不巧就有一颗弹丸击中了老汗胸，颇，当时就血流如注。

众慌了手脚，还好老汗近来身体不好，随时都有汉医跟随，几个汉医被急召过来，救治止血，当时将弹丸也夹了出来，止血之后努尔哈赤尚好，当时众不知道是回光返照，待下半夜发觉不对时，努尔哈赤已经停止了呼吸。

阿敦犹豫片刻，终于小声道：“老汗当时健旺，召亲贵来会议，说了些话众皆知道了。只有后来内室休息时，老汗突然说：是张瀚，定是张瀚派的！”

皇太极轻轻一叹，父汗临逝时智还算清明，知道第二不是毛文龙的。但又有何用，老汗一生戎马，所做判断都相当准确。哪怕是攻明也是如此，一则大明衰弱，有可乘之机。二来当时辽东包括真地界连年大灾，诸申穷困不堪，再不攻明就把自己给饿死了，所以釜沉舟奋命一搏，乃至有如今的局面。

可是后来连续出昏招，临死之时还给众出了道难题，也算是昏聩了。

就算猜出是张瀚的又如何？

现在拿毛文龙也没有办法，又怎么对付财力和军力都要强大的多的和记商团军？

皇太极做了一个手式，打断了阿敦的话，然后道：“这事我会和诸贝勒说，你切记不要和任何再说起。”

阿敦会意，原本他就相当谨慎小心，并未将这话与任何提起。不过要不要和两黄旗其余说，还得看形。如果众能有个主心骨，集体发力要力保多铎上位，那自然就不必听皇太极的。

皇太极大步离开之后，多铎突然对多尔衮道：“十四哥，这大汗我还能不能当上了？”

多尔衮无语，半响方道：“现在得看贝勒会议的了。”

大妃却道：“大汗亲说的话，由不得他们不认！”

……

当后金贵族云集，众皆被老汗突然崩逝，且是死于敌袭之事感觉震惊。到了傍晚之前移灵回辽阳，一时哀声四起，很多彪悍的真哭的眼泪鼻涕横流，不管怎样，永远倒下去的老汗是四十年来真的主心骨，老汗在，们心里就有依靠，老汗一死，汗位空虚，多铎突然出来搅局的消息已经传开来，召阿敏等在外贝勒回来会议的消息也传扬开了。

而东江兵不仅能突袭，还有兵可以象样的打仗，局面相当不好，也使们的心中变得沉甸甸的。

对未来的担忧，加上伤感老汗的离世，使得不少涕泪流，发自内心的悲痛。

真航船不多，但也凑起了十余艘船，老汗遗体移灵船上，沿着太子河往浑河河去。

数千沿河走着，所有凉帽上的红缨都摘了，亲贵们已经换了白色丧服，从沈阳和辽阳各处紧急征发的布匹和裁缝。

在哀伤的队伍行进时，也是不停的有调兵遣将，追赶逃敌的行动还是没有停止，在搜山捡海般的力度中，不停的也带回首级，那是在荒野中不幸被围捕的行动队员们，一天的搜捕使行动队员战死了十几，他们被斩下首级带回到老汗灵前。

但葛布什贤们一一指认，都确定没有敌方指挥员，也就是陈獾的首级，更没有那个点燃火炮的炮手的首级，这令得莽古尔泰等都是跳如雷，但也毫无办法。

所有都知道，到明天捕不到就彻底完了，到了宽甸一带山密林，就算没有东江镇想抓都很困难，何况还有东江镇在，真也不敢过于贸然。

皇太极与代善和莽古尔泰三俱乘同一船，所有都知道三大贝勒有要事商谈，都是知趣的避开，不敢来打扰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