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觉悟

哈廉也没有多说，苏克萨哈是正黄旗下的牛录额真，额附苏纳之子，家族是老资格的正黄旗下，现在其家族的世管牛录划在十四阿哥名下，彼此属于不同的势力范围，出来办差可以合作，但也不必有太多心的事。

“才请贝勒示下，”苏克萨哈道：“明何时起行？”

“已经到农安站了。”萨哈廉道：“距离科尔沁已经不到十路程，我想就不必太赶，此前大家都累了，明天明之后再走吧。”

农安站是辽金时有名的驿站，规模很大。现在当然荒废了。其南边就是后世的四平地区，左侧就是科尔沁部所在，也是后世科尔沁左旗盟旗所在处。在此时此刻当然是完全没有开发的蛮荒之所。抵达此处，已经绕道很远。其实十三山的和记兵马和蕃骑并没有能力屏避那么远的距离，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萨哈廉这一次绕道也是绕的够远了。

苏克萨哈有些不安的道：“才怕迟则生变。”

“如果和记大军真的到科尔沁地方了，我们现在去也迟了。”萨哈廉淡淡的道：“如果其大军未至，那么很可能是使团之间的争斗，我们养蓄锐不是更好。”

萨哈廉皱了皱眉，正色道：“科尔沁不仅是我们的蒙古盟友，也是我大金原的重要助力，只要事有可为，哪怕我们全部战死，也要力求保住科尔沁诸部，尔等可明白了？”

真高层都明白科尔沁的重要之处，不是因为他们的丁或场，这些无甚要紧，科尔沁只是一面旗帜，蒙古归顺的旗帜，当然有科尔沁的带动，也会有不少小部落真心归顺，将来真也要得到整个原，这些蒙古部族的支持十分要紧。科尔沁就是一扇大门，或者说是一柄钥匙，真已经用钥匙打开了大门，望见了更好的风景，现在岂能就这么放弃？

哪怕发大战，或是在前哨战中牺牲萨哈廉这个贝勒和众多的锐也是在所不辞，这也是萨哈廉的觉悟，这一趟的任务可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萨哈廉环顾左右，部下们多半色茫然，他也不以为意，在这世间，拥有真正见识智慧的原本就不多，并不值得失望。

萨哈廉就想起自己临行时皇太极的话，要他务必弄清楚科尔沁一带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有一线可能，一定要打局面，使科尔沁牢记自己是真的盟友。

“一线可能”，还有“不惜代价”，这是皇太极当时盯着萨哈廉嘱托时的话语，萨哈廉明白，也知道自己的任务有多重要。

苏克萨哈一脸崇敬状，他看着萨哈廉道：“贝勒真是一心为我大金着想，才佩服。”

萨哈廉没有出声，他感觉自己身负最重要的使命，自有一种伟大的使命感和为此献身的觉悟，在从辽阳出发时，萨哈廉特意和自己的福晋还有几个儿子告别，当然没有明言，可是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死之意。

只要有一线之明，就一定要拿命去搏！

萨哈廉和新觉罗家的那些亲贵们不同，现在的亲贵多半是阿济格那样的勇猛善战又残忍好杀的格，燥而冲动，萨哈廉很有学识，在旗下看来很内敛和沉，皇太极因此很欣赏他，不过在关键时刻，萨哈廉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对的起家族的名誉和赫赫威名。

不管怎样，此行到目前为止都相当的不顺，原本恭顺的小部族显露出离心离德的状态，甚至隐含敌意，到了科尔沁的地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况。

一旁的篝火噼里啪啦的咋响着，给们提供着热量，萨哈廉却抚着下，轻轻的叹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