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南面

便是上前来给兄长行礼。

“嗯。”孙敬亭点了点，也不坐在椅上，只在院中假山边上找了块山石坐下，开始逗弄起张彬来。

“舅舅。”张彬道：“这里的鱼都好丑，我要好些漂亮的小鱼。”

“这好办。”孙敬亭道：“我差到大同去给你买。”

玉娘道：“这也太费钱了，买几只金鱼，怕不得费几十两。”

“怕什么。”孙敬亭无所谓的道：“现在都是有用不完的家资，只要不是刻意靡费，有时候花就花些吧。”

孙敬亭叹气，说道：“文澜这一次弄的我措手不及。老实说，我一向是想着大哥儿能继承他的家业。可是我也明白，文澜虽然也疼大哥儿，为了立嫡，还是会立二哥儿，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我这个当舅舅的，于来说当替大哥儿争一下，于理来说，应该赞同文澜。并且为了杜绝内部的纷争，还得和部下们说些不应心的话，真是可为嗟叹。”

玉娘道：“大哥莫这般想，瀚哥说过，大哥虽不能当少君，但该有的也会有，而且将来也不会出现防患和限制，不会如朱明宗室那样防患亲藩，更不会弄的骨分离。所以我也无所谓了，大哥也不要自寻烦恼。”

孙敬亭狐疑道：“我心里难过，才先到你这里来坐坐，看看彬儿。但文澜真的这般讲过，他是不是在哄你？”

玉娘嫣然一笑，说道：“大哥你竟然也说糊涂话了，张文澜磊落男子，什么时候说过哄骗的话？”

“这倒也是。”孙敬亭展颜笑起来，说道：“若是这样，我就等着文澜将来的处断吧。”

……

正堂门前，摆放着两张座椅。

张瀚在内宅各簇拥下走近门前时，蒋义率着几十个护卫走上前来迎接，各都穿着扎甲，手持兵器，真是甲光耀眼。

张瀚看看蒋义，说道：“在宅中何必如此？”

蒋义道：“这是李政事官安排的，说是要显大之威仪。”

张瀚一笑摇，也就不加理会了。

大堂到大门前是一个很大的广场，这里原本就是佛寺，大堂到山门就是有广场，在座椅前原本就有很多宗教建筑，早就被清除一空。

当张瀚走出来时，黑压压的群顿时一片肃静，沿着墙基四角都是全副武装的护卫，大堂之前是蓝天和阳光之下的广场，无数一时杰静静而立在等候着张瀚等的出现，顶是宽广的殿阁式的大堂，椅子四周是笔直参天的大柱，透过柱子间的间隙则是光线与密密麻麻的群，再远方则是宽广的大门，门外明显也有汹涌的群和更多的维持秩序的军。

更远处是广袤的原，已经为张瀚与他的和记一手掌握，十万大军正在原上向着东部行军，一步步的集结，最终将会在张瀚的率领下击消灭最后一个原部落的大敌。

张瀚记得自己曾经在后世看过一本叫原帝国的书籍，历数了从商周到秦汉，再从秦汉到唐宋，再到明清，原民族换了一个又一个，如野一般割除再生。汉强盛时也能原，封狼居胥，但总是不能持久，盛唐时曾在原设立州府，设都护府，但也持续不了太久时间。如张瀚这样不仅在原打开局面，并且根基扎在原上的汉政权，到目前为止和记是绝无仅有的一个特例。

如果真的能将原彻底归化纳囊中，并且持续传承下去，就算不能混一天下，张瀚也足够名垂千古，成为华夏的大英雄了。

当张瀚缓缓在椅中坐下时，所有都揖行礼，齐涮涮的拜揖下去。

张瀚平时不讲究礼仪，所以不仅平时无向他下跪，连揖礼也只是握手微躬就行了，有不少习惯行军礼，至于孙敬亭和李慎明等则多半就是熟不拘礼了。

今这样郑重其事的拜礼也是意味长，张瀚自己坐下时，看到齐涮涮俯首躬身的群时，一种心灵上的膨胀也是油然而生，南面而坐，俯首称臣，这种掌握着最高权力的快意感没有经历的是没有办法理解和感同身受的。

所坐的位置坐北朝南，这是最高的格局和最大的象征，而所有向他行拜礼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会有疑问，也不会有犹豫。

这个团体就是张瀚一手带出来的，所有都理所应当的向他行礼。

张瀚有一种按捺不住的骄傲感，一种庞大的责任感，一种理所当然，浩大中正的感觉油然而生，令得他迷其中，一时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