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岛上

柔，布质的要求很高，一面主帆最少得过万针脚，费工费时啊。那边是保养区，旧船在航行过后需得港区保养，刮苔清洗，不然时间久了也是不成的……”

孙敬亭静静的听着，常威几乎是如数家珍，眼前所有一切都是他一手一脚踢腾着建出来的，这是眼前这个年轻后生的骄傲……虽然常威的上位不是依循常理，更多的是张瀚信任他，没有太多的认可，不象别的老成的行军司政事官都是中年了，经历了世险恶与重重磨难才到得高位，不象常威，常令担心他是少年幸进，结果看来，其做未必如中年那般圆滑，但冲劲和劲却也不是那些能比的，孙敬亭心中暗赞，张文澜到底识，这个表兄弟用的没有差池，不象军司里暗暗议论的那样，常威贵介公子，用钱如屠钱，所以到现在台湾还没有回报……这是污蔑，回去非杀一杀这歪风不可。

“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看到火器局的制造场地，又看到那些黑沉沉的重型火炮时，孙敬亭也是忍不住由衷感慨。

“台湾这边的铸炮，都是重型火炮，最轻的也是九磅炮，都算是小炮了。现在主要是铸二十四磅，也在试铸三十六磅炮乃至更重的火炮。”常威淡然道：“火炮是海战利器，固然发十炮未必中一炮，然而一旦中一炮，小船立时碎，大船也是碎屑崩飞，船身穿，打中了桅杆，船舵，等于就获得了胜利，而一炮至炮，船上员如被血犁，在火炮面前，任何个的武勇都是毫无意义的，所以我们一直在铸重炮，火炮越重，海战时发挥的力量就越大。荷的重炮已经有更重的了，炮弹一抱着都吃力，一场海战打下来，怕是要累的脱力。”

孙敬亭不停的点……在原上，四磅炮就足够威力了，近四斤重的炮子在群中打过去也是犁出一条血路来，当者必死，北虏一听炮响就吓的半死，视和记的火炮为物。后来渐渐多了六磅炮和九磅炮，不过九磅炮就是骑乘炮兵的极限了，十二磅炮重三千五百斤，十几匹马拉着也没办法跟上部队的行军速度……马力是没有问题，配件是经不住快速颠簸的折腾的。

而在台湾这边，最小的也是九磅炮，只能当小型岸防火炮用，也给那些小哨船装上，然后舰炮主炮的最低标准是二十四磅炮，一般都是二十四磅炮配三十六磅炮，一船三四十门火炮，均是三十六磅的重炮，一枚炮弹几重四十斤，呼啸而出……可想而知那是何等的威力。

孙敬亭由衷道：“海战真是与陆战完全不同的两种体系啊，今始知。”

常威道：“文澜哥也说过，海战其实也要讲陆军的敢于拼刺刀的狠劲，不敢拼，火炮再凶再狠，难道敌就没有？难道非要造出比荷兰还多的战舰才敢和他们打？这倒是未必。”

孙敬亭沉思道：“我临行之际，文澜有信给我，说是对海军战法的一些思考，回给你和水师的将领们看看。”

“好的。”常威欣然答应，他对张瀚的崇拜是毫无保留的，张瀚有信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那边就是学校区，这是成年的水师官兵学堂，福建和辽民各半，辽民则是用南四卫为主，原本就是近海的，会水，会驾船的优先，学员有一千五百，教官多用葡萄牙和俄罗斯，也有少量的法国，德国，教官一百一十，外国占九成多，咱们自己的教官现在只有寥寥数，是从原本福建水师那边请过来的武官，不识字，只能教授经验。不过，外国教官里也有不少不识字，只教怎么打绳索，怎么升帆降帆，在何时升桅倒桅，或是危机时砍断桅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