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擦肩

他安敢如此镇定，当下笑着道：“我已经下令船只转向侧舷预备接战，加上这六艘浆船配合，应该不会打起来。”

说话间敌舰越来越近，不仅接近，而且还抢了上风，船帆吃风更紧，占了有利地利之后，可谓进可攻，退可走，立于不败之地。

甘辉这时有些紧张，他令所有火铳手预备，炮手也是将船舱一侧的密封盖板取开，将火炮推上炮位，点火准备，一旦战，可以在第一时间发挥火力。

两船几乎是侧而过，形真是万全紧张，可谓一触即发……

甘辉等的冷汗几乎流了满脸都是，打仗他们当然不怕，不过敌我吨位相当悬殊，就算加上小船的火炮也是差了十几门炮的位置，另外就是有孙敬亭等在船上，万幸就是做战员的数字应该远在荷兰之上，这也是甘辉有所依仗的地方……此时的海战可不是后世那种铁甲战舰配巨炮，诚然，火炮十分犀利，几十门炮打将起来可谓天崩地裂，但海上船只是在移动的，风力加上水势，没有一直不动的固定靶子叫你打，所以火炮轰击的准很难苛求，这也是后来几十年后英西海战和英荷海战发明出若海战之法的原因，此刻却是还没有的……此刻之前打过的最大海战是英国对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大战，不过火炮还是敬陪末席，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冲角战而已。

到几十年后，火炮威力更大，战舰上的火炮数字越发庞大，加上战法更新改进，那时候就没有冲角战了，冲不到面前就被炸成碎，岂不是笑话。

此时处于两者的转换期间，冲角战还没有被淘汰，火炮威力越来越大，但还没有大到百年之后的准度和威力，主要是膛线，火药，炮弹，火炮材质等诸多问题还没有解决。

和记的火炮处于劣势，员却多于对方，这就是扳回来不少……张瀚虽不愿以数优势只打冲角战和利用小型火船来打，不过现在看来，制约荷兰的还是和记的陆军数多而且强……

风很大，孙敬亭有一种错觉，似乎对面的荷兰舰上也在犹豫……

到底是打或是不打，对面的显然也还没有下定决心，在这个时候双方反而没有鼓噪了，天空乌云很密，黑沉沉的，海面上风涛大起，到处都是一片黑沉沉的，们的心也是不断的向下沉似的，八艘战舰分列海两边，时不时的在天空划下一道闪电，把们沉沉的脸照映的惨白一片……

好象过了很久，又好象是一瞬之间，达维亚号的风帆鼓满了风，很快就走远了，片刻之后就到了火炮程之外，远不可及。

“还好，还好。”甘辉擦了擦汗，说道：“达维亚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旗舰，估计有重要物在舰上，另外也是我们准备充分，不然刚刚我真以为要打起来了。”

王敬忠刚刚已经抽出了自己佩带的短铳，已经是伍二十年，在商团军也有六七年时间的老军了，他这时把火铳放回腰间革带上，笑着道：“不要以为，刚刚打或不打只在一念之间，杀气弥漫啊，对方其实也是准备好要打了。”

众无不赞同，除了那些毫无战斗经验的新兵。

这种东西是可以意会也能够言传的，当下一群老军官和老兵向新兵解释起来……刚刚对方船上的铳手都站到位置了，机簧拉开随时要击发，炮位炮全部就位，军舰船身也尽可能调整在最有利的击发位置，同时有不少拿着短刀短剑的站在铳手后方，但也可随时冲上来防止冲角登船……从荷兰的表和手上的动作来看，他们当然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实打实的准备开战了。

孙敬亭没有太多紧张绪，这也是长久在前线锻炼出来的心理素质了，况且紧张也没有用，一旦落水仙难救，这样的大风大就算老水手也不敢保自己能在落水后活下来，何况孙敬亭这样的旱鸭子。

他心中只是怪，对方船上是不是真的有大物，使得他们在千均一发之际停止了战争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