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河边

五十年了，盔可能有一百年历史了，铁皮薄的筷子都要能捅穿了，太过奢侈的话，军政司的担心将士们会有负罪感，这不是玩笑，曾经有整个连队发现了大量的陕北流民，后来小伙子们在吃饭的时候产生了严重的负罪感，一边是大鱼大，一边是瘦的如骷髅一样的饥民，还有饿的奄奄一息的孩子，最后整个连队把所有的粮食储备给了难民，后来他们不得不半饿着肚子训练了两天，直接军需司把粮食补给送了过去。

王敬忠领的是一份红烧鸭腿，有两个煮熟的鸭蛋，配上一些绿意十足的青菜和蒸的很软的馒……馒是用白面和糜子合起来蒸的，软糯香甜，很对北方军的胃。

众都是蹲坐在河边，看着潾潾如带的河水，看着那些摇曳生姿的水，大大的吃着伙军们刚煮出来的饭食。

“最近全是鸭子啊。”一个士兵嬉笑着道：“全是去年放在南洋河里的，我见过，长的可肥壮了。”

“那是和裕升老掌柜带着放出来的鸭子，张大因此很欢喜。”

“要是能吃就好了，我听说鸭寒不能多吃。”

“别放你娘的了，寒，当兵之前你连鸭屎都吃。”

“你小子是不是找揍。”

张牙舞爪的威胁毫无效果，一群士兵笑起来，并且有说要把认为鸭子寒的家伙给抛到河里去。

确实，不久之前还在忍饥挨饿的，吃着这样的行军军粮饭还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忘本，很该得到一次象样的教训。

“好好好，大家饶了他吧。”王敬忠也跟着大家一起笑了一回，和这些二十左右的小家伙们在一起，他的心境都变得无比轻松。

在军中三十以上一般就是军士长，要稳重的多，要么就是在军中多年，考过了军官试，成为商团军中的基石，低级底层军官。

王敬忠这样四十出的，要么转任辎兵军官，要么就到屯堡里任职，要么就是和他一样，成为高级军官了。

在战兵中，四十以上的军官都很少，士兵一般都是二十来岁，甚至是十七八岁。

“老周掌柜他们已经到漠北了。”王敬忠告诉这些消息不太灵通的年轻，他笑着道：“有个大湖你们想必知道，不是瀚海，但也有天成卫加镇虏卫那么大的大湖，那边可以做很多事了，估计你们往后去要吃更多的鸭子。”

王敬忠又思忖着道：“军司每天直接发放饭食的你们知道有多少？”

他接着道：“原上就有二十万以上，辎兵，战兵，军司员，学校的师生，还有各处施工的民夫，屯堡是可以自给自足了，但替和记工作的我们要提供饭食，而且要想活计做的又好又快，饭食里就不能断荤腥。还有李庄的工场好几万，还有相关的军司员，还有灵丘的铁矿场，那边也是好几万，一天几十万要吃饭，一一天一两的饭量就得好几万斤，而咱们的标准是军一天最少二两，工一两五，民夫一两，一天就得吃掉几千羊，几百猪加几千只鸭子和，还得顾忌大同宣府一带民间百姓的需要，咱们是有钱，要是把这些地方的食全给买完了，家上哪儿买去？前几年咱们没顾虑到这事，结果弄的百姓大为不满，你们哪，就老老实实的吃鸭子吧，羊还没吃腻？”

一个龙骑兵笑道：“老队官，听你这么一算，咱们和记真是家大业大啊。”

“还没算台湾那边呢。”王敬忠自己心里都有些骄傲和自豪，他道：“你们进来的晚，一进来就几套军装发着，铠甲兵器都是好的，我们当初跟着大，也就是自己在铁匠铺子里打些兵器用，一样要和那些杆子土匪碰，哪天不见血厮杀？那些骡马行和车行的哪个是善与之辈，不打出血来，不出命，那车行的地盘你容易抢下来的？那会每天晚上都得包扎伤，我和老王队，李来宾，王一魁，李从业，朵儿他们，都是咱和裕升脚行的打排的，咱们几个是边军出身，身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