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黑洞

不止，后金的国策看来就是要赶走不能创造利益的汉，留下少数汉军和汉替真当隶种田，用最严苛的方式压榨汉军……自此之后，汉军将不复存在，刀枪和弓箭无用，只剩下锄和耕牛，这样的话，未来的局面必定更加的残酷难熬。

李明礼心中惶惑，他在丁氏和大丫面前保持着镇定，但其实他的内心无比煎熬，他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又将如何是好？

投奔东江，他真的没有这种想法。

东江那边虽然不至于易子而食，但饥寒迫是必定之事，以前也有东江军跑过来造谣或是投毒被抓住的，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提起在东江之事也不愿多谈，通过很多消息了解，东江那边的逃亡辽民过的很惨，几十万在铁山义州到皮岛一带窝着，冻饿而死的相当多，勉强安下身来也是过的很苦，屯田养兵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意味着鲜血与汗水，别的鲜血和汗水也罢了，如果是自己家呢？

如果李明礼只有自己一个，他早就跑了，凭他的身手怎么也能活下去，甚至混成军官……

有时候李明礼感觉自己陷在一个怪圈里，一个又一个的漩涡拉着他，叫他不停的在漩涡中挣扎，他越是拼命想离开就越是挣脱不得，他不知道这是时代的大，有时候个的努力在时代的大之下是那么的苍白可笑……他当初伤了腿，没有跑掉，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夜时迷迷糊糊的时候，李明礼想起了老队官杨义，想起了周大牛，成方，他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不过料想比自己过的轻松吧……

清晨鸣时分曹振彦就起身了，他和李明礼告辞，身为十四阿哥的包衣，曹振彦的生活没有那么自由，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已。

由于对李明礼反应的失望，曹振彦没有提起叫李明礼当暗探的事，他害怕这个大哥会拒绝，那后就没有办法转圆了。

倒是不担心李明礼会叛卖，那是不可能的事。

临行时，曹振彦又给李明礼留了十两银子，其实可以留的更多……和记在后金这边有个秘密的报点，作用并不是送出报或是收集报，那都是相当艰难的事，这个点只有一个作用，只是用来给后金内部的间谍们提供经费，至于收集和送出报都是间谍们的事，只有在固定的时间和地点去领银子，平时连单线连络都是掐断，曹振彦这样的间谍也不和任何联络，没有自己的上线或是横线的同事，只有按照自己的能力发展出的下线，是否发展出手，是否送出报，最终送出去多少有效报，这才是衡量间谍是否成功的标准。

曹振彦是一个雄心勃勃的青年，他一心要做好这件事，李明礼是他中意的最佳下线选，不过是不是真的能发展进来，他还要再观察。

“珍重啊，兄弟！”

“大哥留步！”

兄弟二在村抱拳告别，村内外都是一片雪白，这一次大雪几乎覆盖了整个北中国，们并不知道，从天启五年到六年，又一次特大规模的饥荒即将袭来，从万历年间开始，一直持续到清朝顺治年间，长达四十多年的小冰期使北中国年年都是一样的极寒天气，冬天严寒，春夏旱。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在曹振彦牵着坐骑出村的时候，积雪已经没过马蹄了。

从村处出来很远，曹振彦看到李明礼所在的村寂寂无，他调拨了马，开始向另外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这一次出辽阳并不容易，曹振彦多请了两天的假，中当然是说和拜把兄弟多聚两天，十四阿哥那里包衣众多，虽然很喜欢这个大胆爽快的小曹，不过也并不是非他不可，而且曹振彦到底是汉军，身份比起真旗和蒙古才差了好几层，多尔衮很爽快的就给了曹振彦假期，不会有怀疑什么，毕竟曹振彦有一个谊浓厚的拜把兄弟，这是很多都知道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