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良策

特例。

至于孙元化也是走的推举的路子，不同的就是孙元化有举身份，原本就不是普通的百姓的身份，加上座师徐光启，又得孙承宗赏识推荐，不仅顺风顺水的进兵部成为部属官，一般二甲进士才有的待遇，后来还能以举身份任职巡抚，这种关系是一般比不了的。

陈、良策不过是辽东一生员，镇江之役以前名声不显，此后授给通判已经朝廷格开恩，想如孙元化那样展当然也是绝无可能，不过此生纯良方正，胆气又壮，近年来毛文龙的东江镇报功多有荒诞不经之说，袁可立虽然多有回护，但毕竟也要遮耳目，因为陈、良策的格经历，用来调查毛文龙战功之事最为方便，陈、良策本对毛文龙和东江镇的很多行为也多有不满，比如军饷私相授受，无监督使用去向，开皮岛贸易之后，更是无朝廷官员督查，收益高低根本不曾代，又有多次毛文龙使到登州领军饷后潜逃之事，金额巨大，更是说不清楚，加上毛文龙对商太苛，很多登莱商到皮岛贸易，给了定银后却领不到货，或是脆血本无归，不少商在登莱等处告状，毛文龙是一方大将，牵制建虏的重镇总兵，这些商是四民之末，哪有肯理会？然而陈、良策对此事也极为不满，认为失信于民，搜刮民财，伤民之心，都非统兵大将当为之事，因此陈、良策对毛文龙多次劝谏，当然毫无效果，双方却是生了意气，彼此算是撕脸皮了。

此次陈、良策被追杀，起因就是上述这些，最要紧的关键处还是在于他正式接受了登莱巡抚袁可立的嘱托，在东江镇就地调查东江塘报的战功，核实之后再上报。

这事算是正经捅了马蜂窝。

公允的说，东江镇确实有战功，而且战功不小。

就当时的记录来说，东江的骚扰和游击战起到了不小的效果，光是满文老档里就提起过多次毛文龙策反后金各处汉军的驻军将领，骚扰屯庄，救出汉民，并且偷袭杀掉各处驻防的真，在水井下毒，制造谣言，后金统治区域的不稳定，毛文龙最少要占一半的功劳。

光是这种功劳就不小了，何况东江镇收复了大量失土，包括旅顺这样的重要港在内，另外安抚了几十万汉民，不管毛文龙手段怎么粗糙，怎么苛待辽民，怎么使辽民冻饿而死，但没有东江镇，这些又往何处去呢？

而毛文龙开镇前后，为了更吸引眼球，故意于真实战功之外虚报了很多荒诞不经的战功，登录在塘报之上成为正式的文告，这就很容易被针对，甚至拿来攻讦，这事令得袁可立也很被动，朝中也不太平，党争甚是厉害，袁可立是东林大将，毛文龙的痛脚就是袁可立的痛脚，这两年不知道被抓了多少，可以说袁可立派调查，多少也是要做出核查的姿态，不然的话，对上对下都是不好代。

说到此，陈、良策苦笑道：“天启三年六月东江塘报就是这一次核查的重点所在，东江袭之下，建虏逃窜奔走惊惶无极，光是马就跑死一万多匹，员惊逃自相践踏导致虏死两万余，这简直是痴说梦，无级当然算不得准，但这战功朝廷要是较起真来，又怎么应对？若袁公不问，则下官亦不会去查，权当笑话，但既然袁公有所托，当然要认真核查，具实以闻，怎能敷衍了事，这样我东江上上下下不都成了笑话……总得有认真的吧？不料此事彻底惹恼了毛帅，竟是使毛承禄在途中袭杀下官，还好下官知道贵军在此驻扎，慌中逃窜至此，幸得脱命。实话实说，在下还是要上复袁公核查结果的，如果贵官顾忌与东江毛帅的关系，尽可将下官上去，能苟延残喘数，已经足仰诸公之。”

陈、良策算是结结实实的将了温忠等一军。

若将此出，东江那边肯定还会不悦，毕竟死了好些，伤的也不少，东江颜面大失，毛承禄本也是得罪的狠，不过只要了，这事就算遮过去了，两边牵扯甚，东江镇绝不会咬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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