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追击

角湿润了，他们想念自己的努特格，在那里的毡包里他们可以痛饮热乎乎的茶，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不要说是一个苏木的邻居和兄弟，就算是陌生，哪怕是汉行商走到毡包里来都会受到热烈的招待，哪怕他们不知道遵守原上的规矩，把肋条一下子叉到自己的面前，最多会得到牧民们的挪喻，比如：“可怜的家伙，原谅他吧，他没有吃过。”，牧民们绝不会把吃用的刀子挥向客的颅，哪怕是一直和大明争斗不休的左翼蒙古，其实也很久没有大规模的动起刀兵了，眼前的这些牧，说是骑兵，其实也只是一群骑马的，乞盼着过和平生活的普通而已。

大队的骑兵被鼓起了最后的士气，确实，眼前才二百多汉，汉向来是被视为懦弱和无能的绵羊，是任蒙古宰割屠杀的对象，蒙古的毡包会招待一切在雪中迷途的路，但当他们聚集在一起，因为生活困难而向南方的汉挥动屠刀时，格里的那些憨厚淳朴的一面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代之而起的就是残酷厉。

当基因里的残因子被激发起来之后，这三千多果然是把自己当成了狼，现在他们向着前方无助的绵羊扑过去了，杀光那些汉，眼前一切的苦难也就结束了！

……

“指挥，路途很难走啊。”负责开道的连指挥策马跑了回来，向大队指挥抱怨着。

在蒙古和林南星他们艰难的沿着克鲁伦河向西进发的时候，一个大队的铳骑兵也在雪地里向前跋涉着。

骑兵们都穿着厚厚的袄服，外罩一层大毛的披风，用来遮挡刺骨的寒风。

但天气还是太冷了，骑兵们的脸多半被吹出了冻疮，手上也是一样。

所有的脸上和手上都涂满了兽油，但冻疮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

马匹不停的发出咴咴的叫声，在这样的酷寒天气里，漠北的马匹也有些经受不住，特别是积雪较的地方，战马行进困难，马背上的骑士只能下马步行，在膝盖的积雪中艰难向前。

大队指挥王敬忠，边军夜不收出身，六年前就与李从业等加了和裕升的镖行，然后是成立团练时成为团练军官，到现在的商团军，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

这是一个四十出的中年，十几岁就当了边军，在边军中熬了十几年后，发觉连自己的家小都养不活，正好和裕升在招收优秀的边军充实自己的团练队伍，被王长福一鼓动之后，不少边军中的锐士兵都选择了加，这一晃六年过来了，几乎所有的夜不收都在商团军中得到了不少的发展，最少都做到了连级指挥以上的职位，或是在军司中担任要职。

每个军官都有自己的一份土地，大队级指挥拥有的土地是五千来亩，王敬忠对现在的一切都很满足，对和裕升的公事也是十分上心，凭着谨慎小心和十几年从伍的经验，加上学习课程过关，很容易就做到了大队指挥的高级军职上来。

听到连指挥的话，王敬忠有些不满，不过他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连续二十多天一直在赶路，不仅是直线，还要勘察沿途的地形和战略要点，每个士兵都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走了几千里地。

就算当年夜不收，也最多是潜北虏境内呆个三五天，猎杀落单的北虏或是获得报后就立刻撤回来，连王敬忠自己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但当王敬忠想起张瀚之后，就是板着脸道：“你们这些家伙，大已经对铳骑兵团有不满了，还敢想七想八，怠慢军务？”

“哪敢啊？”除了这个连指挥，其余的军官也围上来，有指着远方的黑云，沉声道：“我们接了军令后立刻出发，没敢耽搁半点时间。已经赶了四十多里路，这是雪地啊，天又要下雪了。我们提前扎营休整，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对不对？”

“正是。”

“车臣汗八成是胡说八道，这种天气，这里又和辽东相隔好几千里，怎么可能有兄弟从那边跑过来。”

“就算有想走这条道，我就不信能坚持到这里。”

“反正我是熬不住，要是真叫我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形走几千里，还不如直接给我脑袋上崩一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