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 自诩

过来，他们气愤难当，在刚刚架桥时最少有二三百，包括相当多的民夫被死了，受伤者过千，这一次是和裕升历次征战中受损较为严重的一次，民夫们气愤难当，用手中的造桥工具开始痛殴那些投降的蒙古，打的那些满地打滚，发出哀嚎和惨叫声。

张瀚看到了，他下令张彦升持自己的令旗过河，严令虐俘和杀俘。

张彦升持着张瀚的军旗驰向浮桥，一边挥舞军旗，一边大声下令。

殴打终于停止了，张彦升继续向前传令，最终抵达喇嘛诵经之处。

听到他传达的军令之后，骑兵们停止了杀戮，枪骑兵们倒转枪杆，用长杆一通打，把散的蒙古打在一起，几百一堆，喝令他们跪下等着处置。

有一些可能是发觉了亲或是本部台吉的尸体，虽然跪着，但开始扯着胡子哭泣起来。

哭声感染了很多，当张瀚和大多数通过浮桥渡过小黑河，踏上北岸战场的时候，仍可见伏尸处处，而哭嚎的蒙古声响震天，令感觉悲泣难当。

孔敏行也跟随过来，这一次其实他原本可以不来，但他身为一个文也有些边塞节，以前想象中的唐边塞诗打仗的形始终不曾得见，又听说和裕升打仗时并不算太惨烈，这一次他跟了来，然而这一次是强渡河之战，从这处河距离青城最近，只有不到百里的距离，比西边的归化堡还要近一些，因为是堂堂正正之师，也有意使蒙古在这正面集结兵力，结果这一仗打的无比激烈，最少是过程无比激烈。

看到孔敏行面色发白，张瀚道：“至之兄，兵凶战危，此乃战争的常态。”

孔敏行还是长叹道：“这种场面，我感觉这一生我见识过一次就足够了。实在伤心惨毒，不论是我们还是北虏，死的都曾是十月怀胎父母辛苦带大，不论如何，我不能因为死多而感觉快意。”

孙敬亭没有说话，但也是面色凝重的点一点。

李慎明满面春风，意气风发的样子，这一战过后，青城这土默特部的核心城池到手，方圆千里的地方真正落在手心，漠北三部毫无实力，大军可以用贸易和用兵两种方式来控制漠北，接着就是和俄罗斯的贸易，军司已经打算在库伦北边接近瀚海的地方沿河建一个大型的贸易城市，名字就叫买卖城，很多军司中感觉这名字太俗气，但张瀚坚持要用这个，没有为这一点小事和张瀚顶牛，这名字算是定了下来。

在历史上，俄罗斯和漠北蒙古也有贸易往来，也确实有一个叫买卖城的贸易城市，只是以蒙古的贸易水准来说，这个买卖城也就是二道贩子，卖的是少量从张家一带贩过来的内地货物，现在有了和裕升，估计这个买卖城将来的前景十分可观，最少也会是另一个张家，更北方的新张家。

有新的商贸路线，有核心统治城市和核心地界，有十万军队和大量汉移民，再加上臣服大量的蒙古，和裕升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新兴国家的雏形。

一想到这一层，李慎明就感觉心澎湃，刚刚看到几万蒙古跪下请降时，他差点儿笑出声来。

现在李慎明考虑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地位，到底算是萧何，还是曹参？

有时候李慎明也考虑过李善长，但感觉有些晦气，所以他不会真的拿李善长来自比。

倒是没有怀疑张瀚会鸟尽弓藏，首先距离真正成功还很远，另外张瀚的格大家也摸的清楚，什么事都是拿制度来说话，制度之外，哪怕他跳如雷也不会出手去对付别，制度之内，哪怕是最亲厚的也绝不留。

李慎明早就约束过自己的身边，绝不要违反规矩给自己生事添，一旦出事，他也绝不会回护自己来违反和裕升的法度。

他也是读书，知道自古功臣不得善终，除了主猜忌外，挟功自傲，无视法度也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