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快

道路……塔布囊知道汉的勾当，再修宽，筑实，夯平，这样的道路就成为一条血脉，将这一片圣洁的原和汉的肮脏彻底连结在一起。

一想到那种形，塔布囊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塔布囊也知道眼前这地方在以前也有过汉的踪影，一些旧城池的遗迹，倾颓的地基还能明显的看的出来当年的建筑规划，连塔布囊也不得不承认，堂皇大气，规制很大，比现在的明国要宏大很多，听说这是唐时的驰道和戍堡加上城池的旧址，青城前方不远就是唐修筑的旧丰州城的城址，那里只剩下几道墙基，但行走在其中，还是能感觉到千年之前那个汉王朝的惊傲气……能在原腹地修那么一座城池，驻军其中，管辖着比现在还大的地盘，整个原屏息俯首，这是何等的惊国力……

塔布囊拔了一撮青，嘬下尖上的露水，解除了中火烧一般的渴感觉。

这里距离集宁海子很近，在附近还有几条玉带般的河流，蒙古敬畏海子和河流，不敢在其中嬉戏和洗浴，但总不能不喝水，如果不是这些该死的明国在这里修筑了大量的军台堡垒，塔布囊完全能和以前一样，大大方方的策马到河边，趴到清澈见底的水边，痛痛快快的喝个痛快……

一想到这里，塔布囊感觉更加不快了。

他着脸，看到一队明国组成的胸甲骑兵在两个军台间策马经过，几乎是摆出巡逻的态式，在那里原本有几十个蒙古包，几百牧和甲兵在那里驻守，负责隔断军台和墩堡间的联络，当然也是隔断这些明国后勤补给，然而塔布囊看到，他在原上辗转游回的这十天左右的功夫，明国的骑兵给蒙古的压力明显大的多了，在他们的侧后翼几处大规模的蒙古包都撤除了，只有在军堡的左右两翼还能看到蒙古包，不过牧民们活动的空间也明显减少了很多。

塔布囊不知道是张瀚突围后，包括集宁堡在内的各军台和墩堡的驻守都加大了出击的力度，商团驻军犀利的火器给了蒙古极大的杀伤，原本蒙古一方就是进攻乏力，长久围攻是否奏效也不知道，上层的台吉们心思各异，并没有形成合力，下层的牧民们矛盾越来越，经常会为争夺牧场放牧而大打出手，差点引发多次大规模的械斗，在这样的形下，士气低落当然无可避免，在集宁堡这里加大了压力之后，蒙古各部果然也不出所料，他们选择了后撤，而不是加大围困的压力，选择与和裕升正面硬刚。

到这种时候，几乎是个都明白围困已经失败，蒙古既无心气攻堡，也没有理由再围困下去，撤围只是时间和面子的双重问题，现在问题的关键点就是张瀚，张瀚象一个叫蒙古暂时无法摆脱的诱铒，哪怕是最悲观的蒙古台吉也不得不承认，张瀚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一旦拿下此，这一场该死的战事短时间内就可以结束了。

很多对是否能拿下张瀚持相当悲观的态度，也有一些无法放弃希望，这就是现在蒙古大军虽然十分尴尬，却仍然未曾撤军的最终理由。

骑兵们突然转向，向塔布囊这边飞驰而来。

塔布囊没有动，现在有任何举措都难逃一个死字，他虽然三岁就上马，六岁就能猎，在各部落的大会时，十几岁时就力大无穷，无有是敌手，马上能左右开弓，能在马上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杂技般的动作，能站在马鞍上箭，能在五十步内用连珠法距离不超过的面门，几乎是每箭必中，他的弓箭也比一般的牧和甲骑要力要重的多，然而塔布囊知道这一切都没有用处，一旦被这些胸甲骑兵发现，他就是死路一条。

他所有的希望和机会就是这些骑兵不会发现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道路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