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允请

途，对汪文言这样的物也见过不少，他一边等着府中管事都过来，一边轻声道：“此必无好下场，必然会死于非命！”

……

“你的亲戚，是山西商？”

“是，老爷。”

徐小七站在下首，脸上色是毕恭毕敬，若不是王发祥对他的恩太，这样的事他是绝不会做的。

在方从哲表示要遣散非家生子的仆役，并且询问他们有什么要求的事时，徐小七便是将王发祥说的事向方从哲禀说了。

出乎意料之外，方从哲倒并没有生气，可能是从来没有向方从哲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吧。

“和裕升……”方从哲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他突然道：“去年，我与山西某个门生通信，他倒是提起过这个和裕升。说是东主特别年轻，另外，把车户，骡马行，脚行，镖行都统合到一起，帮送货押货，也替转运银两，山西到宣府张家，再到偏关外西边各军镇，现在已经有不少商都仰赖这个商行，货物运输都便捷许多。今年年中，我特意叫留意了山西各处的商旅形，果然较以往繁盛了三成左右，一个商行，居然能影响到这么大地方的商业，还真是了不起呢。”

徐小七对这些事倒也是清楚，王发祥一直向他许诺叫他到和裕升的分号做事，会给他一个相应合适的位置，薪俸也不会比现在低，所以和裕升的事徐小七也很清楚，听着方从哲的话，他的脸上也露出骄傲的采出来。

“既然是个良善商，做的买卖还有益国计民生，听说他还自己带镖师打土匪，地方军政形我亦明白，都是得过且过，他一个少年商，做这些事也很了不起了。既然灵丘铁质量不在闽铁之下，也能替朝廷省下少许资费，我会关照管家，替你向工部李侍郎打个招呼，成或不成，我可也不能保证啊。”

方从哲说了个不算笑话的笑话，他这个首辅现在几乎都知道在等着去职，当然脉和威望还在，这一点小事应该是能办成，可若是家为难而不帮这忙，方从哲也是无计可施的。

“老爷这般帮忙，小实在感激，无可致谢，只能多磕几个了。”

徐小七说着跪下叩首，“砰砰”有声，显示出极大的诚意出来。

方从哲哈哈一笑，说道：“你也别这般急着谢，帮你这个忙，我也是为了国家大政，并没有太过格，另外你的遣散赏赐可要比别少的多，再者，将来我穷了，少不得找你那有钱的东主打秋风。”

徐小七连张瀚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不过这时候当然没子答应下来，见方从哲不说话了，他便悄悄退了下去，出了房门后，擦擦额角的汗，心中总算感觉松了大气。

……

京师的金鱼胡同毗邻灯市，再往北不远就是当年煊赫一时的十王府所在，当初太宗皇帝为了诸王子孙有地方可居，在京师禁城东华门外修筑大片的王府，规制宏伟，占地很广，不过太宗皇帝断然没有想到，后来文官们为了省心省事，从规定的诸王亲藩数年一朝改为诸王终于俱不得朝觐，诺大一片王府区域后来闲置无用，连过往的行俱是少的多，不过居住在金鱼胡同的文官并不少……稍有实力的官员都会选择在东城或西城买宅或租下府邸，只有家族实在穷困不堪的下层官员，才会在北城甚至是南城安家，京城阔大，从南城到皇城再禁城朝会，十几里路，若是早朝，半夜就得动身，真是苦不堪言。

万历年间的朝会倒是几乎没有，官员们也懒了，刚过午时不久，三三两两的穿着蓝袍或青袍的官员或是坐着二抬的小轿，或是骑在马上，轿边或马旁跟着穿青衣的长随，手里拿着衣包，预备主不回家直接去访客或是去吃酒，要么就是去逛书店，琉璃厂，万历年间还算是太平无事，各样玩意在京城都很丰富，不论是饮酒狎，或是买古董，买书，乃至自己刻印诗集，随笔，各种文墨客喜欢的玩意儿都很发达，甚至刻书的费用都下降了，因为万历皇帝为了赚钱叫皇家的印书局也承印书籍，哪怕是反书反诗，只要给钱也是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