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离开

死因。

“淹死的？”杨秋轻轻冷笑了一声。

……

万历四十六年八月十一，张瀚自灵丘动身，返回新平堡。

他是六月下旬盛夏时到的灵丘，一晃功夫一个半月下来了，酷暑已经远离而去，道左的树木已经开始飘落树叶，早晨起的早了，风透着凉意，把们薄薄的衣袍吹的鼓动起来，提醒着们，需得加厚衣衫来迎接寒冬了。

在灵丘最后的这一阵时光里，张瀚拜东山会，拜会李大用和曾用贤等，在知县朱庆余的主持下，各家一起盟誓起会……灵丘钢铁行会正式成立，张瀚成为第一任会首，孙安乐和孙敬亭，加上马化先和曾用贤李大用等均为理事，张瀚很想按后世的惯例，请朱庆安当一个名誉会首，这样可以多送一份贽敬给他，结果一打听，这事知县不可能同意，毕竟以一县之尊掺合这勾当，传出去是士林笑话。

不同时代真是不同的想法，张瀚还好没冒昧提出来，否则结好不成，反是得罪了。

韩通之死，算是死水微澜，除了韩畦挑叫彻查外，几乎没有哪个衙门愿意管这样的闲事。不管是巡抚还是巡按，或是分巡分守道这些大员，均无来认真调查这事，韩通算是毙，就算不死在牢房里，多半也逃不出菜市那一刀，他的死活，其实无关紧要了。

“孝征兄，我预备是八月十四抵达新平堡，过了中秋后隔一动身，十六往张家，预备五天到六天到张家……”

临行之际，孙家叔侄等几十个东山会的都来送别，马化先和李大用曾用贤等也来了，张学曾已经提前返回蒲州，蔡九等被张瀚勒令留在矿上，李慎明也早就回了大同，虽然如此，送别时的场面比起张瀚抵达时的冷静已经是天壤之别。

张瀚说话时，李大用对曾用贤悄声道：“张会首来时不过是一群镖师陪伴，走时却是这般形，短短时间就经营到如此地步，我还是要托大说一句：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孙敬亭此时含笑道：“那我就十三往新平堡去，确定能赶上十六和会首你一起出发。”

“要累你不能在家过中秋了。”

“男儿丈夫志在四方，这点事也值当拿出来说么？”

孙敬亭确实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张瀚倒有些心虚，不论前世今生，他都较重亲，对节庆也比较上心，看来自己果然是小丈夫，算不得大男。

这时他又见到还是穿着男装的孙玉娘，窈窕身姿藏在藏青色的箭袍之内仍然令怦然心动，张瀚正好看到她的侧面，看到玉娘侧面线条，一个漂亮子，不论是侧脸还是胸前，都是美丽之极，张瀚不觉心生异样的绪，一个美丽的少，大约很难叫男不为之心动，特别是张瀚很喜欢玉娘的那一点当世子少有的野，和玉娘谈话时叫他感觉很舒服。

“孙爷……玉娘妹子，后会有期。”

孙安乐已经不再自称会首，叫称他东主便可，张瀚倒不好把架子摆的太足，这一声“孙爷”也是叫孙安乐心里很是偎贴。

当下孙安乐抱拳还礼，还是一如往常的那种豪迈表，玉娘脸上倒是笑吟吟的，还学着男子拱了拱手，说道：“张兄好走慢行，一路小心。”

张瀚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同时玉娘没有表露出伤感的状来，他心里反是有些失望。

这几天张瀚也在考虑这事，打算到新平堡和娘亲说说这事，他不知道常宁什么模样脾气，不大了解，但玉娘不论长相模样还是脾都叫他喜欢，就是家世稍弱些，不如常家财雄势大，但常家和张家没有什么互补的，单从家世上来说，常宁并没有太多优势。

只是这事张瀚只能见步行步，梁兴等也不好窥探他的心思，方家里当然更不可能主动提这种事，虽说不少在传张瀚喜欢孙玉娘，最终临行时，大家都没有揭开这层窗户纸。

“嗯，多谢玉娘妹子有心。”

张瀚拱了拱手，挥手扬鞭，马匹吃痛，四蹄扬起，带起片片烟尘和落叶，很快就消失在众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