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会首

？那些鞑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万一事有不协，你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

张瀚心一阵感动，李慎明的语气确实是十分关心，固然两现在生意联在一处，利益共享，但李慎明和他换了帖子后，也确实多出几分真切的关心来，在这个时代，张瀚只有常氏一个亲，旁的多是手下，只有李慎明和他算是朋友加换帖兄弟，说话比起旁的感觉来是不相同的。

“放心，我自然也会有自保之法。”

张瀚确实也是有安排，王长富没有跟过来，就是身上背着重要的使命……张瀚叫他到宣府和蓟镇地方去，找一些有过火铳打放经验和骑术过关的老兵，要厚重朴实的那种子，多多益善，想法招到新平堡这边来。

边军有一些是军户，也有一些是募兵，募兵虽不是来去自由，但自由度相比军户要高的多，只要想些办法，招募一些手还是可以的。

在新平堡也是一样，招一些有战斗经验的老兵，同时在军户和农户里找那种胆气壮身体好的出来加镖师队伍之中。

不必担心招不到，只要张瀚愿意，一个月内招几千也没有问题。相比镖师的待遇，哪怕是战场上出生死过的老兵，只要没有被挑成家丁，每个月也就是一两银子的军饷，另外还有几斗粮食，但不论本色还是折色都从来没有发齐的时候，银子份量不足，成色很差，甚至不能每月发放，因为欠饷而兵变的事，从嘉靖年间到万历这几十年间发生过多起，朝廷财政困难，除了张居正那几年得到缓解外，这事一直是一个痼疾，谁也没解决好过，边军困窘到无法养活妻儿，流离失所在所难免，崇祯年间，边军长期不发饷，遇到变索就投了流寇，成为流寇中的主力，使得流寇有与官兵正面相抗的能力……投流寇的边军都是大把，张瀚这里招募的是商行的镖师，又不是造反，还怕找不到？

张瀚最后笑道：“就怕太多，消化不了。”

消化不了只是一方面，张瀚也不愿找太多老兵，有一些老兵当榜样和短期内形成战斗力就行，整个镖师队伍会越来越壮大，张瀚还是希望镖师们多是从新带出来的，这样忠诚度更高，而且是本地的话，有家小更易于控制，也不敢不听话。

李慎明皱眉道：“麻总兵当初叫你垛集为军，然后找个机会在和北虏的战报里把你报上去，轻松弄个千户把总当当，这样他也放了心，你做这些事也更有名目，你偏不愿，现在这么做法，万一叫告一状，倒是不小的麻烦。”

镖师这行当虽是早就有了，但搞到象张瀚这样的规模，还大量吸纳边军加，确实也是有些犯忌的事，张瀚也知其理……他最近也在疼名义的事。

垛集为军，不要说张瀚本，恐怕常氏和蒲州这边都不会愿意。就算当上百户千户又怎样，在士大夫眼里还是下等，就算世袭指挥也比举秀才的士绅家族差一些，正经的去做官张瀚更不可能，纳粟捐个监生还是不错的路子，然后在地方任一个佐杂实职，这样做事方便很多，可惜张瀚的年纪又太小，捐监生是朝廷给久试不中的有钱的读书一条出路，免得断了这些的念想，在地方上心怀怨望会出事，明朝和清朝还是有差别的，清朝是大开纳捐，把商和地方势力都统合进来，一旦出事，又是这些组建团练，清中期后，生生就是汉士绅替清朝续了几十年的命……张瀚就算想花钱，朝廷那也是通不过的。

“这事我挂在一个把总名下，”张瀚笑道：“别的事，等我从塞外回来再说。”

李慎明点点，又向张瀚使个眼色，两一起起身，向李大用等拱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