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指挥

待张瀚等进了东门，分店外还是站着不少青皮喇虎，一声声的叫骂着，不过他们丝毫不起劲，这两风声不对，这些无赖嗅觉最是灵敏不过，原本站在他们后的卫所官兵和指挥使的家丁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青皮感觉不对，不过受之托就得忠之事，牙齿打飞了也得上前护主，谁叫你拿了银子？他们有气无力，倒是那些小商和农民仍然十分起劲，不少卫城外的农民推着小车过来，在城中捡菜叶吃了几天，饿的脸都黄了，不为别的，就为这几石粮能多卖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在有钱那里不过是一顿饭钱，对他们来说最少也是三个月的嚼谷，没有谁会轻易放弃。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因为这些的存在，店外还是挤的满满当当的水泄不通，叫骂声此起彼伏，不少卫城的居民已经把这里当成庙会或是风景旅游点般的存在，不少闲汉爬在自己家屋顶上，手里居然还端着青花大瓷碗，一边吃饭一边看这边，嚼一大葱看一眼热闹，再吃一糜子馍馍，心里别提有多舒爽。

张瀚在分店门前看到了李遇春，比起在堡里时明显的削瘦了很多，脸色很难看，两眼也是无，这一次的事对他打击尤其沉重。

“卫兵来了，不对，指挥使大来了。”

这时看热闹的发出阵阵惊叹声，也有很知机，感觉这事快到了解决关。

如果不是有了结果，一卫掌印指挥怎地会亲自跑过来？

边镇卫所可不是山东河南那些地方，卫城很小而且凋敝不堪，指挥使占点地开个店就算高大上了，天成卫的掌印指挥也要负责十来万的吃喝拉散，平时卫中的军屯，练，军械，出哨、验军、巡捕、备御、戍守等各务均是掌印指挥拿总，底下还有四品的同知和佥事帮衬，全卫按制五千六百，五个千户所，掌印指挥张武昌还兼任卫城守备，受在阳和的兵备道管辖，实际全卫数远不止五千六百，加上民籍过十万，赋税军屯这一块就有相当大的油水，张武昌的实际权力自是普通内地卫所指挥无法相比。

在大明，边镇武官向来比内镇高一等，比如参将内镇多加三品署职，在边镇的参将一定是加到二品，守备和各卫各堡的守和防守官的职位也比较高，加上张武昌是榆林卫世代将门张家的嫡系，在天成卫自是横着走，无敢惹。

“这些混蛋敢在我卫城闹事，左右，拿下了！”

指挥使大身高的长度和宽度大约是相等的，好在身上无有什么赘，看起来如同一个方块，满脸虬须，圆眼怒睁时颇有威势，离的一箭之地时张指挥就是戟指怒骂，那些青皮刚感觉不对，从街对面又涌出二十来个指挥府中的家丁和一百多官兵，加上张指挥随行带的，二百来将几十个青皮包住，一阵飞狗跳后就地拿了下来。

“每打十棍，打完滚蛋。”

张武昌声势虽大，处罚倒也不重，那些官兵和青皮也是相熟，没准昨晚还在一处喝酒睡暗门子，下手也是不狠，就是这样也是一阵鬼哭狼嚎，张武昌不理这些，威风凛凛下了马，那些小商和泥腿子早就吓的滚尿流，见指挥大过来，忙不迭让开道路。

走到和裕升分店近前，张武昌看看李遇春，皮鞭一指，说道：“你就是李遇春？”

李遇春有些慌，咽唾沫，说道：“小正是。”

“你收粮的事有些波折，这事不怪你，也不是你没诚信……”张武昌大手一挥，豪气云的道：“这粮你可以继续收了，本卫城这里，老子说了算，就是王法。”

指挥大说话虽是没甚水平，但话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李遇春只觉一阵激动，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

“小谢过指挥……”

半响过后，这个向来舌便给的掌柜，只憋出这么一句。

“看你还是个老实。”张武昌并不介意李遇春的呆板，点了点，说道：“你家东主回来之后，请他到我府中见面。”

说完张武昌转身就走，又是威风凛凛的上马，不一会就带着部下走的踪影不见，只留下在场的几千呆呆征征的看着指挥大留下的一抹烟尘发呆。

“听说了没有？”李遇春看着眼前众，突然大吼道：“能不能收，和老子无关，现在能收了，你们这些狗的给我排好队，等着上称称粮！”

众齐声欢呼，刚刚叫骂的主力摇身一变开始拍起李遇春的马来，那种熟悉的讨好的笑容又浮现在这些的脸上，李遇春理也不理，他在群对面已经看到笑呵呵过来的张瀚。

“东主……”

李遇春喉涌动，两眼酸涩，他感觉惭愧，一把年纪的，居然有要哭的感觉。

“这阵子，委屈二柜你了……”

张瀚拍拍李遇春的胳膊，上位者的姿态尽显无余，在场的也毫无怪的感觉，半年多前，张瀚初到店里时，可是三个掌柜眼里的半大小子，这半年多时间过来，时势倒转，分店的掌柜钱能文就是当初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