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赤焰

连着七八，素格闷着无事，除了给福晋请安，在家里抄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福晋每年初一祭祖，要焚些经文，以前她跟福慧各抄一半，今年只她一个，回还要挑吉送到喇嘛庙供奉七八，便早早动手。

怡亲王接手旗务的事进展显然不顺，整个喀尔喀也不同以往，旗之间没事串门子逗咳嗽，如今多少听到些信儿，没事便都趴窝子不出门。依墨胆大，借故就偷偷溜上街打听小王爷的消息，素格说了几回不听，只得由她。这素格抄经的小刀纸快用完了，依墨伺候完早膳就出门，近午儿还没回来。

午后开始，云翳低垂，懒洋洋的没有半点儿劲道，最终钻进云里不见了影儿。

看这样子只怕要起风。素格觉得喀尔喀就这点不好，那风没有山镇着，撒起欢来，能把牛羊棚子、砖瓦片卷到半空里去，在外面走，极是危险。

好在依墨没多久就匆匆打帘子进来，一进屋便把房里小丫都打发出去，自己挽了袖子，神色不定的研磨。素格写了几个字，才去瞧她，“你这几别跟外面疯了，害我抄经都抄不好。阿玛不在家，别惹事。买的东西呢？”

雅布见天儿忙着王府的事，大前开始竟歇在那里，只吩咐回来取了几件素常用的衣裳，便没了消息。不仅雅布，永常也没露面。

依墨应了个是，嘴里嗫嚅道，“如今街上岗哨变多了，来回巡逻，还好我拿着咱们府里的牌子，倒不拦我。。。。姑娘，我刚碰见瑛子了。”

素格自上回后，便记住那个团脸丫了，“是她，她上街必是为她们福晋的差事，这么说，小福晋身子大好了？”

依墨道，“我正搜捡纸呢，瞧着她的背影，就丢下东西，跟了过去，原想从她那里打听点什么来。姑娘想，她跟着小福晋，没什么不知道的，至少，能问出点小王爷的消息吧？谁知道，那丫嘴挺严，丁点儿不透风。”

素格点，“应当的，当差使原该如此。这么说来是个脑子清楚的。”

依墨晃晃，得意道，“可我还是得了些信儿，所以赶回来跟姑娘商量的。”

依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打听的，碰了钉子也没气馁，悄悄跟在瑛子后面，竟真给她探出东西来。

“姑娘，她带了几个往小王爷围场去的。那几个小厮，我瞧着面熟，一路上想啊想，跟到围场才想起来，都是小王爷的随从！”

素格一惊，这么说鄂扎回来了？连不见阿玛，也不见永常，没半点鄂扎消息，一直焦心。“姑娘你说，怎么回来了不回王府？别是，出了什么事？”

素格也担忧，老王爷薨了这么些子，却一直没有鄂扎的确信儿，她横竖是睡不着觉。两姻缘上虽然无份，可要是鄂扎有了事，素格也不能坐视。

她倒真希望依墨今天没碰着瑛子，那样儿她也不用纠结。素格把手心都捏出汗来，终是决定去围场瞧瞧。

依墨也知道她们姑娘这决心难下，“要不，跟商量一下，姑娘一个去，不放心的。”

素格摇，“那子，绝不会答应。咱们悄悄的去，只要知道他都好，依旧悄悄回，不让她知道。”

用车动静大，怕被福晋知道，两个自去牵了马出门。来喀尔喀别的没学会，骑马已经娴熟。这么大的原，不会骑马可寸步难行。

围场在一大片场中央，两是坡地，种了几排密密的松柏树，从外面把围场兜住，远远的瞧不见里面影儿。素格跟依墨一路往跟前跑，快到跟前，两都傻了眼。围场里刀剑迸鸣，两队马你来我往，拼得眼红，都是往死里下手，眼见的就被断了胳膊，砍了，血了一地，跟未化完的积雪混在一起，颜色污浊。

里面散放了几把火，几处帐篷开始燃烧，变天的风已经起了，火苗兴奋的吞噬帐篷，很快就只剩了残骸，然后继续沿着枯，一线一线的，舔着根燃烧。

片刻后，围场外松柏林里冲出了好多，朝围场突进。她们身处局外，再笨也能一眼瞧出来了，胜败已定——围场如今是个布袋，里面的不过在拼死挣扎，最后还是难逃囊中物的命运。

一阵箭雨后，围场里安静了下来。

“这可是我第一回见杀的真章儿，小王爷不知道在不在里面？”依墨控制不住自己，抖的厉害，哆哆嗦嗦的问。

这时候素格是她的主心骨，素格虽也浑身战栗，可总归要稳住依墨，她四面张望，极力稳住声音道，“我瞧见小王爷的马了。”

还是那匹赤焰。在围场边矗立，太显眼了。马如烈焰，马上的斗篷偏是月白色滚金边，出的火狐尾的风毛领，兜帽是同色的一圈火狐风毛，冰天雪地的，简直太耀眼了。

依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瞧见小王爷了。“那不是小王爷吗？！”激动的声音都变了，小王爷骑赤焰时，就披这一身斗篷，飞驰起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