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个男人（求推荐票）

他喊，说话的就走了书阁。

李永生一看，还是熟，就是那个曾经问过他通窍的中年、美。

他眉微微皱一下，“这位教谕，现在书阁关闭，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再来。”

“我是有事，”中年、美不以为然地随回答，然后又侧看眼肖仙侯，“你放心好了，肖田遵那点事，教化房的谁不知道？我说我无意偷听，你信吗？”

“我当然信了，”肖仙侯很认真地点点，“孔总谕的话，我哪里敢不信？”

这是博灵本修院的总教谕孔舒婕，在教化一行里有着极高的声望，李永生不知道她的来历，小鲜却是清楚得很。

孔总谕见他识得自己，知道不用再解释了，于是又转看向李永生，“前些子我曾经着来找你，不过那做事有些无礼，是我未曾对其言明，算我的不是。”

原来是你指使那帅气少年来的，李永生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话，心说有总教谕在背后撑腰，怪不得那厮趾高气昂。

不过她把话说成这样，他当然不能再计较了，否则实在小家子气，于是他微微一笑，“总教谕是在开玩笑吧，我压根不记得有这事，纵然是有，那也是长者过，学生不敢闻。”

孔舒婕见他不承认，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不记得了，反正她的话已经说到了，再纠缠这个也没意思，“上次你的通窍之论，很给我一些启发，今天正好路过，想请教个问题。”

“总教谕您折煞我了，”李永生吓得鞠一躬，态度非常地端正，“您有话只管说，我知无不言，只怕这点拾牙慧的见地，令您失望。”

孔舒婕并不好虚礼，不过学生有学生的样子，这还是很令她欣慰，“你上次曾言，世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这不是我说的，而是实如此，”李永生点点，“文怀先生的游记，轻江先生的话本里，都有提及。”

文怀先生姓汤，不是本朝，以喜好游历出名，著有多部游记，轻江先生姓徐，百年前亡故，写了多部话本。

这也是李永生在书阁做勘验的成果，大部分书籍他都可以免费看。

“他二我自是知晓，”孔舒婕微微颔首，“轻江先生的《伤三亭》中，也有这样的感慨，但是敢断言没有相同树叶的，你是第一。”

“学生只是转述，并非原创，”李永生恭恭敬敬地回答，“当不得总教谕夸奖。”

哥们儿凭空杜撰了一个“老爷爷”出来，真不能别给顶帽子就戴。

孔总谕也很欣赏他的谦虚，不过她的来意不在于此，“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那若是以树叶药，岂不是药效也不尽相同？”

“啊？”李永生惊讶地张大了嘴，你这思维，倒也发散得厉害。

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回答，“以我看来，药效相差仿佛。”

孔舒婕最近在炼药，事关几个顶尖本修院的颜面之争，她是一定要赢的，再细小的问题，她都要关注到，以保证自己不出错——安心等别出错才是正理。

最近几次她炼药，非常不顺，排除了很多可能因素之外，她就想到了原料的差异。

上次她着相召，还只是想打问一下，但是眼下确实出问题了，她就只能上门请教。

哪曾想，这帅帅的小家伙，竟然一否认了这种可能，她不怒反喜，“此话何解？”

李永生顿了片刻，以组织言辞，“树叶不同，关系到的是树叶本身，它该怎么生长，如何发展，咱们是拿它来炼药，这片树叶能长三个月还是三个半月，对咱们来说……很重要吗？”

“就像咱们养狗，是为了看门或者裹腹之欲，利用的是它的本质，而不是它的个体差异……吹皱一池春水，卿底事？”

孔舒婕小嘴微张，呆呆地看着他，愣了好一阵，才双掌猛地一击，“果然是如此，吹皱一池春水，卿底事……此话，当浮一大白。”

“拾牙慧，”李永生笑一声，“跟总教谕聊天，压力真的很大。”

本来是说通窍方式的，你老家居然想到炼药上了，您上修院的时候，也不是个守规矩的学生吧？

“何牙慧？”孔舒婕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你对这话理解得如此之，想必总有些自己的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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