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水冷冽的刺激感。我看着暗光线中的男，他大概快４o岁了。他微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象兽一样。然后他的手指轻轻地碰触到我的脸。

他看着他指尖里的透明汗珠，他说，你很让我动心。

那时我1７岁。我身上的黑色蕾丝文胸还是向同学借的。贫穷和寂寞已经折磨了我太久。我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地，就把自己放在了罗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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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说，看看这个喜欢你的男。他把他的照片传给我。是个瘦的清秀的男，脸上有一种明亮的光泽。那种明亮，是因为他的淳朴。我看着他身上的白色衬衣。我想起高中时班上的一个男生。那时我在班里无

理睬。因为我虽然成绩很好，但喜欢和高年级的男生混在一起，抽烟，跳舞，喝酒，打架，什么坏事都。而且家庭复杂。他是班长，他很喜欢我。我知道我和他不是同一个类型的。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一张白纸上的黑色墨水。

他后来要回到北方去参加高考，临行前在我家门等了很久。我知道他在下面。

但我不下去。那个夜晚风很大。清晨的时候，我跑到他昨晚等过我的大梧桐树下，满地都是枯黄的落叶。

我一直都记得那种碎裂般的疼痛。没有眼泪。没有声音。只有疼痛。

我是突然地想去见林。就在那个罗来见我的夜晚。罗说，他明天要去香港开会。

带着他的老婆儿子。大概要半个月。我说，好啊，一家快乐游香港。夜的时候，我抚摸罗松弛的皮肤，中年男的身体有一腐朽的气息。我想这个男其实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他。一点都不他。

他不在我的灵魂里面。

我起来打开电脑，我把suＺnne的cd放进去。她的声音慵懒而厌倦。

ＩcＱ的小绿花盛开。我看到林的留言。他说，我知道这种感觉不符合我谨慎的个。但是我的确想念你。在你消失的７o多个小时里面。觉得自己面目全非。

我把仰在椅子背上。我听见自己寂寞的笑声在房间里回。

飞机票是我在路过民航售票处的时候，顺手买下的。

距离起飞还有6个小时。什么也没带，双手空空的去了机场。我特意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

看到那个年轻的孩，旧牛仔裤，男式的棉布衬衣，跑鞋，一漆黑的长发，明眸皓齿。

真好。我的面具还是甜美纯净。没有知道我的心，是这样的苍白和颓废，还残缺不全。

林不知道我1７岁就和别同居。不知道我混在酒吧里狂喝滥醉。不知道我赌钱吸毒抽烟打架。他最多知道我喜欢喝一杯冰水才能睡觉，并且渴望每年能有一次在出租车上得到不义之财。

在飞机上面，我睡着了。我又做梦。

熟悉的那个旧梦。在起风的夜里，看到树下那个男孩的白衬衣。我躲在窗后看他。我很想下去看他。可是我控制着自己。16岁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付出不会有结局。有些注定不属于自己。那种温柔的惆怅的心。

那种疼痛。

到咸阳机场的时候，天气突变。下起大雨，并且寒冷。找到他的住所时，我已经全身湿透。我在楼下叫他的名字。他探出看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真正地快乐起来。

第一个晚上我们做了。我想和他做。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林的身体陌生而温暖。是年轻的男的身体，健康而有活力。

真好。我纠缠着他，希望他再来再来，无法停息。

我对他说，你现在已经无法后悔了，你的贞洁已被我坏。

林说，那你就要对我负责，不要抛弃我。他微笑着看我。他说，在网上你一直显得另类和沧桑。但是见到你，我觉得你只是个小孩，需要照顾的，甜美的。

早上醒来，他去上班，我在家里给他洗衣服，做饭。然后在阳台上给花浇浇水，或者坐在那里看他的杂志。晚上他回来，一起吃饭，然后去散步。很平静的生活。

双休的时候，我们去了华山。站在阳光灿烂的山顶，我看着苍茫的山崖，突然想掉泪。原来我的生命一直是在暗中畸形盛开的花朵。世间有这么美好的风景。

我却沦落在城市漆黑的夜色里。

长空栈道是华山最惊险的一个景点。

简陋的小木板拼成万丈悬崖外面的一条窄窄栈道。

若一不小心掉下去，尸骨无寻。这可是比蹦极之类的玩意刺激多了。没有任何防护，只有一条命在上面和死亡游戏。

很多在旁边看热闹。林也在旁边说，留条命回家吧，这种地方太危险。可是我的喜欢混刺激的劣根又开始发作。我说，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