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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已置身于异地，出于本能，不动声色隐晦地观察四方，见山势地貌，几乎在瞬间，方妍便确定这里是山下。

与站在方妍身侧的多尔所说的一样，山下的确来了，不多也不少，共计十三，均为男子，以中年居多，俱是穿锦衣华袍，贵气，俨然身份不凡。为首是一名老者，驻颜有术，一鹤发，面容清癯，不见老态，气息浑雄，以不怒自威之感，应是久居高位执掌重权之。

方妍没动，一步没动，静静地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站在一起，就连眼都未变化，依旧暗淡无。

似乎不觉得厌恶？

外看，是了。

两不亲近，也不疏远，一个字，怪。

但两个怪在一起，不怪那才叫怪。

这之中的气氛站在多尔十丈开外的一行自然感觉不到，只是大多皱着眉凝视着多尔，在场无修为低于证道境，也无发现眼前这白衣男子何时来，又如何来，至于那小孩，一看便是个凡，似乎不足为，但无敢轻视。这些年来，天地变化太大了，境界已经无法衡量一个的实力了。

灭境？

天鸿体！

体！

一行十三脸色剧变，体两个字。在他们心中就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近些年，体出世，力压群雄，斩杀老一辈物宛如屠狗的事实。可曾听的少了？

体如何强大，他们未见识过，却见过圣体出手。

即便眼前这尊体，在传说中已成废体，一出世即被当灵畜豢养，密地寻宝，下场凄惨。可如今在这体纷纷出世的年代，谁还敢断定这天鸿体还是一尊废体？就凭其刚才突然出现，无察觉，就让他们感到一阵沉重的压力。

气氛僵持着。双方俱不出声，只是一方气定闲，淡然自若，另一方焦躁不安，内心彷徨，无法镇定，只有为首的那名老者还算能够沉得住气。

除了老者，这些忌惮多尔是一点，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心底有了影。对他们曾见过的那名圣体最是恐惧。

圣体称王，体为尊，这句话自古就有。

圣体尚且如此可怖，体那就更了得了。

身着浅灰色锦袍的老者谙再拖下去。还未战心便已涣散，便上前一步，打僵局，屈身作揖到底，恭敬道：“老夫启明玄，参见上。不知上为何拦住老夫去路。倘若惊扰到了上，老夫等便速速离去，并来派送上厚礼，当做赔罪。”

“上二字，可不敢当。至于惊扰，就更谈不上了。我在这羽灵山住了三年，附近一向少有来往，只是月余前，来了一拨，被我驱赶走了，自然担心此三会再度进犯，如今一看，是我多心了，老先生可走，也不必送来厚礼，本就没什么事。”说完，多尔轻轻挥手，面色平静，带着轻笑，平易近。

“那老夫就多谢上了。”唤作启明玄的老者再次鞠躬作礼，一脸感激的表，随后转过身，应是有意才将后背留给多尔，以表自己诚意。

此刻面容已变得沉至极的老者向内心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天战的一行使了个“走”的眼，这十二名老者挑细选带过来的修士不觉如释重负，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在场哪一个是笨？那白衣青年岂会如表面看上去那么随和，会放他们走？

一行与老者不置可否，战又不能战，也不敢战，走又是步步艰难，尽是杀机，可再危险，也得走，面对那白衣青年，胜算为零。

老者最先踏出第一步，随后紧接着便是第二步，连走十步，其余十二也紧跟着，除了老者动作略带凝滞外，其他俱是闲庭信步一般，似乎无怖畏。

多尔见此冷笑，心中已经有了定夺，轻轻说了一个字，“慢！”

一行立时顿足，除了老者启明玄外，其他色一僵，遍体生寒，胆战心惊。老者内心暗骂一声“真是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转身时，面容已从冷变作迷惑，费解道：“不知上还有何事？”

多尔不答，反而对着身侧的方妍轻声问道：“看出门道没？”

出乎意料，方妍竟是点了点，多尔微微一笑，眼中带着赞赏与满意。

这孩子不简单啊，心智之高，纵连多尔都不敢小觑。

多尔转，望着启明玄一行十三，在他眼中，这群泾渭分明，一个老姜，十二个生姜。

这些能修至证道境，哪一个是笨？仅以面部表和眼以及举动，判断他们其中任意一是否心虚，绝无可能。事实也一样，方才一行在正面多尔时，反应与常毫无二致，多尔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倪。可在之后走时，脚步相互一对比，那就天差地别了，启明玄这只老狐狸在走路时脚步僵硬生涩，这很正常，谁遇到这种况都会如此，可其他走路时却好像在散步一般，不是他们不知道，要跟老者一样，而是内心太过害怕了，更怕泄露马脚，便退而求其次，故作镇定。真镇定，自然是行得正坐得直，子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