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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澜尘还欲再问，忽有所觉。

她低往四方池看去，秦湛已至四方池，却不知为何，未能拔剑以“燕白”“流云”。绮澜尘正觉得怪，秦湛的格她了解，若是她认定了一定要做，便是千军万马拦在她身前也挡不住一刻，更不要说区区只是一云水宫的法器。

绮澜尘刚觉得困惑，却在石台上悄无声息地突然绽开的一朵花上寻到了答案。

她猛地站了起来，色大变，不敢置信道：“醉光！？”

“醉光？桃源的醉光？不是也毁在温晦夺剑时了吗？”

台上众私语更甚，朱韶平静饮了一茶，绮澜尘心不稳，自是没空再拦明珠，明珠匆匆而去，朱韶看了一眼天色，搁下了茶壶，握住了自己腰侧佩着的“朱羽”剑。

绮澜尘终于意识到不对，她看向了云水宫宫主，云水宫宫主也意识到了四方池被做了手脚。

他色凝肃，并指捏诀，正要打开流云，却被绮澜尘喝止。

“不行！”

云水宫宫主向她看去。绮澜尘咬住了牙，低低道：“流云内不止东流水，还有醉光。流云一，东流水借醉光之势迅速成界，莫说云水宫，怕是连清河镇都要全被吞了进去！”

“醉光有什么用，我想在场诸位但凡活过了八十个年的，多少都还有印象吧？”

绮澜尘声音紧绷：“那是剧毒。”

众骇然！

有宗门直接质问云水宫道：“怎么回事，四方池内怎么会有已消亡的‘东流水’和‘醉光’！”

云水宫宫主焦烂额地解释：“这，这我们也不知，东流水早就毁了，桃源的醉光也是，谁会知道——”

旁道：“云水宫本就是造器大家，收拾了当年的残片回来修复也不是不可能！”

云水宫主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用东流水和醉光困住两个孩子！？”

众一时语塞，过会儿又有猜：“谁知道，如今只要流云一，所有都逃不出去，可以说此时所有的命都已捏在你的手里了——”那说着，竟也似被自己的猜测惊吓，“云水宫曾给过一剑江寒如此孤绝的批命，迫使一剑江寒孤身远走数十年，现在想来，也很怪！”

云水宫宫主气极反笑，他辩解道：“云水宫与阆风、祁连剑派、大莲华寺、桃源并称五宗，已在正道之巅，可以说是与正道一荣共荣一损俱损——我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树敌之事！”

“——或许就是为了树敌！这段时魔道隐有卷土重来之势，云水宫与一剑江寒有解不开的仇怨，许是你们怕了一剑江寒，所以反投了魔道呢！”

云水宫宫主真是有血吐不出。

说出云水宫宫主可能叛变魔道的那的看法，反而很快便被众接受，再次看向云水宫的视线也变得惊疑不定。云水宫宫主在这一刻，算是明白了当年秦湛初次站在众面前相帮相护，却反被众怀疑指责时的心。

他真是一方面恨不得脆解了流云大家一了百了算了，另一方面却又只能忍住以大局为重。

最终还是一剑江寒开了。

他道：“云水宫为这次摘星宴费足了心思，魔道不进来。清河镇他们动不了手，但清河尽远在云水宫百里之外，哪怕云水宫全力而出，也顾不了那么远。魔道只需在清河尽寻到流云的法阵，就能做到手逐星。”

一剑江寒一直看着，他看得冷静，说得也冷静。

“云水宫会在逐星用流云，并不是很难揣度的事，但要能肯定云水宫一定会用，甚至提前准备了‘东流水’和‘醉光’使所有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束手无策，只能看着——”

一剑江寒闭嘴不言。

绮澜尘眼帘微跳。

安远明也变了脸色。

朱韶道：“我虽从未见过魔尊，但也听闻魔尊是剑阁铸剑大师，与昔年筑阁阁主为忘年。是他折的‘东流水’，也是他碎的‘醉光’，想要修复用之重新布局——于他而言，怕不是什么难事吧。”

朱韶说的话声音不大，却惹得众心惊胆寒。

魔尊温晦。

即使已经过去了五十年，再提到这个名字，昔年面对过他的还是觉得脊骨发寒。

其中一道：“妖主年轻，不曾见过当年大战，自是不知道当年剑主将魔尊打炼狱窟的艰难，炼狱窟这地方，有无出，所以今之事，绝不会是他！”

朱韶笑了笑，他也不反驳，只是问：“那就是说，诸位宁可相信云水宫叛变，也不愿相信魔尊可能已离炼狱窟，整饬魔道重来了？”

众哑。

云水宫主接道：“要说是魔道也不无可能——这么多年来，司幽府何曾离开过炼狱窟，枯叶宫又何曾与司幽府如此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