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千秋同悲英雄梦

清风楼地处开封内城繁华之地，因七道“送清风”名菜冠绝京城，这七道菜名字起的讲究，上菜也是讲究，江怀只注意这清风楼的装潢是贵气中透着清新素雅，犹如一朵水莲花开在水丛中，独自秀丽。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江怀看到的老熟就是在君子六局中易数之局的主考官刘益，他可以称为宋朝的技术型官员了，他除了数学之好，平常也喜戏曲，尤以诸宫调为最，在孔三传晚年之时他曾对孔三传行半师礼，所以他此时被孔九极请来也并不稀。

在两寒暄的过程中，孔九极更是睁圆了眼睛，他这才知道江怀原来就是在大名的君子六局中大放异彩的江先生，心中喜悦更是溢于言表。

不多时，清风楼便上了第一道菜，名曰“一送清风洗君尘”，伴随着菜香，一名身着绿衣脸罩绿纱的子吹着竹笛，轻飘飘的飘进了房间，笛声清丽悦耳一洗之乏累，一爽。

江怀不由轻声说道：“这清风楼还真是颇有讲究，孔大家真是有心了。”

孔九极正襟危坐回应道：“先生见多识广，这等小趣只能是聊君一笑，这清风楼一共七道菜，先生可一一品来，弟子先卖一个关子，后面自有意。”

听孔九极这么一说，江怀的兴致逐渐浮起，当第二道菜上来的时候又是另一番风景。随着报上菜名“二送清风明君目”，只见一个全身蓝衣面罩蓝纱的子鼓腮吹笙，袅袅婷婷。

第三道菜名目叫做“三送清风安君”，对应的是一身紫衣面罩紫纱的子怀抱古瑟，婉约而立。

第四道菜则是开始热起来，名目唤作“四送清风销君愁”，一个子身着红衣面罩红纱，腰里挂着两个小红鼓，便敲便舞，活泼灵动。

第五道菜是一条大鱼，鱼冲着江怀，对应的名字叫做“五送清风同君语”，一名子一身黄衣明亮耀眼，伏在案前拨弄古琴，婥有风姿。

第六道菜叫做“六送清风悦君怀”，代表的颜色是橙色，那名橙色子却是翩翩舞击连排大钟，让心飞扬。

第七道终菜更见特色，名字叫做“七送清风长君”，一名子一身青衣怀抱琵琶，如遗世独立，琵琶声极致缠绵，恍惚间让江怀想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

七菜逶迤而过，七彩联翩而舞，七乐同奏，一声长吟拔地而起，却是孔九极离席而起，字正腔圆，调起苍黄，唱了一段太祖起义从莽，气势如虹，让忍不住击节赞叹。

江怀此时才明白孔九极这般的故弄玄虚，原来正是要一演在宋朝雅俗共赏的诸宫调。哪怕是看多了现代美美奂的舞台文艺，此时亲身临在这宋朝的歌舞中，江怀还是直觉惊艳。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往后几百年的南宋繁华还是将杭州比作汴州，也可见在此时汴州的风月无边。江怀微有醺意，沉在这一时的七彩梦中。

但凡此种场合，都是更来得清醒，耶律红云冷艳看着这七彩缤纷的盛宴，心里开始涌出烦躁。尤其是江怀醉眼迷离，如梦似醒，更令她怒火中烧，忍无再忍，双目一立，将腰中宝剑往桌子上一拍，对着江怀喝道：“好一个声色俱佳的清风楼，好一个技巧的孔九极，好一个一腔大志的江先生。”

耶律红云这一声大喝如同一块巨石投了平静的湖水中，水花溅起，惊醒了一座好梦。

且不说孔九极和刘益愣在当时，一脸懒散的江怀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看耶律红云，只是对着怀抱琵琶那名子长长一叹：“楚留心，你的心意我已明白，七后，请往相国寺一叙。”

转又对耶律红云说道：“云儿，这清风楼并非靡靡之所，孔九极所唱诸宫调是要告诉我，这大宋的皇帝该换了。”

江怀此言一出，满座俱惊，尤其是站的僵硬的耶律红云秀眉蹙起，满面不解。

离门边最近的绿衣子慌忙贴耳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怕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语传到了门外去。

江怀仍旧淡淡的说道：“楚衍能算，确是一代，不过有如此刚烈，才算是一生得意。他的七星之局我已看，七后相国寺我为你解惑。现在我肚子饿了，也别费这七送清风的饕餮美宴，云儿，你也别站着了，快快吃上一吧。”

一身青衣的子终于有了动作，她轻轻除下面纱，对着江怀一施礼：“先生心有千古，留心佩服不已。留心离去之前能否问上先生一句，这七星之局，英缤纷，先生是如何看的？”

江怀拿筷子戳进那条鱼的眼睛，然后将整条鱼挑了起来，呵呵一笑：“有眼不必看月，留心便能见星明。一番悲有谁诉，长痛十年无听。飞鸟折翅啼千里，鲤鱼断尾岸上鸣。千秋同悲英雄梦，今弹给先生听。一曲唱罢就此去，清风吹断身后名。”

楚留心细细品味江怀所吟，默立片刻，手指按住怀中的琵琶，猛地一拨，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