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

他背熟。听得任天行的话，他回答道：“任大哥是说，一个寿命长短，是勉强不来的。我哪里知道，贪生并不是迷误？我哪里知道，之怕死，并不是像幼年流落在外而不知回归故乡呢？我哪里知道，死了的不会懊悔他从前求生呢？”

任天行没想到张无忌小小年纪竟然将《庄子》背的这般纯熟，微笑着对他点了点。

金花婆婆喃喃的道：“就算回到故土，又当真好过异乡吗？”

任天行道：“庄子的原意在阐明，生未必乐，死未必苦，生死其实没什么分别，一个活着，不过是‘做大梦’，死了，那是‘醒大觉’，说不定死了之后，会觉得从前活着的时候多蠢，为什么不早点死了？正如做了一个悲伤恐怖的恶梦之后，一觉醒来，懊恼这恶梦实在做得太长了。”

金花婆婆双目迷惘，心中想道：“韩郎与我恩无比，一旦阳相隔再无过去的美好时了。如果我现在是活在异乡，死后是回到故土，那么被仇下毒，胡青牛不肯医治，都是帮了我们，也自然都不是坏事了。”

良久，金花婆婆叹了气，说道：“幽冥之事，究属渺茫。死虽未必可怕，但凡莫不有死，到这一身，难逃那一。能多活一天，便多一天吧！”

小孩显然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见婆婆不打了，便以为是放了他们。“喂，你们还不谢谢婆婆的饶命之恩吗？”

张无忌心中不爽，嗤笑一声，“哼，有任大哥在，她有这个本事吗？”

那孩也气道：“婆婆，我在岛上也没什么意思，就把这个小子抓上岛，陪我玩吧？”

张无忌道：“真是好笑，你们不是好，我为什么跟你们走。”

金花婆婆咳了一声，“小子，你到了岛上，婆婆会尽力治好你身上玄冥掌的寒毒。而且岛上有吃的，有玩的，难道还不好吗？”

就在这时，孩突然出其不意的蹿了上去，一手抓住张无忌，一手伸出掐住了他的脖子，这一举动连任天行都没想到。她呵呵的笑道：“我说你逃不了，是不是？”

任天行连忙道：“赶快放开他！”

金花婆婆嘿嘿笑道：“小孩子只是闹着玩儿，任公子若不想他出事也简单的很。只有将倚天剑给我，我马上就放了他。”

任天行想也不想，将倚天剑从背后拿了下来，“好，我将倚天剑给你！”他这话一出，全场众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任天行为了张无忌竟然连倚天剑都不要了，包括金花婆婆和那个孩。

张无忌心中更是感激，他看到孩一愣，猛一低，张嘴便向孩的手背咬去。

“哎呦”那孩吃疼，只得将他放开，张无忌急忙跑到任天行身边。孩低一看，手背已经血模糊。

金花婆婆就要上前，任天行呵呵一笑拦住了她，“只是小孩儿玩闹罢了，婆婆若是出手，岂不

是有损你世外高的身份吗？”

金花婆婆点了点，咬着牙，“很好，很好，任天行你给我记住！”她咳嗽了两声，转过身来，拉起孩，飘然而去。她第一声咳嗽还在原地，第二声咳嗽声已在十余丈外，身法之快，委实不可思议。

“张无忌……张无忌……”孩叫喊的声音渐轻，终于隐没听不见了。

其中一个汉子站起身道：“在下崆峒派关能，今得‘天机公子’相救，我崆峒派门下同感大德！”

“小子昆仑派詹春，谢过‘天机公子’，公子功无敌，打败金花婆婆，我们定然在江湖上宣扬公子美名！”

说着又有一些前来道谢，这些都被金花婆婆打伤，还没有来得及施展毒手。是以他们受伤虽重倒也不至于，偏要胡青牛医治。他们道谢过后纷纷告辞离去。

纪晓芙见一个个走了，也想溜之大吉，“咳咳，小子危在旦夕，全仗公子救命……”说着便要逃走。

她儿却拉住了纪晓芙，“妈妈，这位大哥哥帮了我们，我也要好好的谢谢他。”儿此话一出，纪晓芙脸色顿时惨白。

任天行虽早有准备，也有些愕然，“她……她是你的？”

纪晓芙泪雨如诉，“我……我真的对不起六哥。任公子，求求你放了我们好不好？”

任天行皱着眉道：“纪侠，这本是你的私事，我本不该询问。但是事大有蹊跷，听说你与殷六侠的关系一直很好，难道有……”

纪晓芙呆了半晌，叹道：“罢了，无忌你带我儿去那边玩一会，我与你任大哥有话说。”

张无忌道：“我已经不小了不是小孩子，纪姑姑她是你的儿吗？”

纪晓芙点了点，“不儿，这是你张家哥哥，叫张无忌。无忌，这是我的儿，叫杨不悔。”

张无忌笑道：“好啊，小妹妹，你的名字倒跟我有些相像，我叫张无忌，你叫杨不悔。”

纪晓芙淡淡的讲述起来，“那一年在川西大树堡，遇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