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花童的消息

夏秋之，南方的气候与夏天没区别，而北方原上的秋意已很明显。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捕鱼儿海附近的水，逐渐褪去了鲜美油绿的颜色，远远看去泛着黄|色，牧开始结籽。

几年前因明军北伐迁走的鞑靼诸部，早就返回了各自的牧场，阿鲁台所在的阿苏特部落、回到了捕鱼儿海附近这片水丰腴的地方。宦官黄俨自然也在其中。

他正百无聊赖地逗留于捕鱼儿海岸边，时而盘腿而坐，时而在寸不生的沙地上躺着。

鞑靼常吃食与食，黄俨不仅没有长胖，反而更瘦弱了。他身上穿的布料已经脏得看不到本色，兽皮挂在身上就像乞丐一样，脸晒得很黑、似乎与泥土的颜色混在了一起，怎么洗也洗不净。

黄俨坐了起来，两眼无地望着捕鱼儿海。秋风习习之中，湖面波光粼粼，景色不错，天地间有一种宁静纯粹的美。

起初黄俨也觉得湖光、场看起来很好；但时间一长，这些景色就没意思了，剩下的只有丛里的蚊虫，以及任何吃喝都带着牛粪的味道。

之前他连生计也很困难，若非依靠接济、与兀良哈做买卖的鞑靼帮助，他估计早就饿死了。直到今年，况才有所改观，鞑靼贵阿鲁台，通过认识黄俨的鞑靼、忽然找到了他。阿鲁台让黄俨写信去大明赵王府，作为回报，阿鲁台随下令、五帐鞑靼负责供养黄俨。

于是他才有了比较可靠的衣食来源。

不过黄俨并没有因此过上舒坦的子，整个夏天他都没吃到羊，更别说米面之类的东西了。他主要吃马羊，一种短尾老鼠，以及所有能吃的东西。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十分无聊，每天的乐趣、就是回忆前半生在大明锦衣玉食的生活。

就在这时，他听到有呼唤：“黄公公，黄公公！”

黄俨转过，便看到了兀良哈花童、正向这边跑过来。黄俨心一阵喜悦，花童不仅会说汉话、也是对黄俨最亲近的蒙古；当然黄俨也清楚原因，这个兀良哈以为他在大明的钱庄里、有取之不尽的金银。

但见花童是个壮实黝黑的大汉，胸膛特别厚，身上挂着如乞丐般的兽皮，浑身散发着一熟悉的如同尿被晒过的臭味。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取的汉名，居然叫花童，大概是音译不准。

“你咋这么快回来了？”黄俨问道。

花童用汉话道：“我骑马咧，帮阿鲁台送了信就回来领赏了。”

黄俨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说道：“去我的帐篷，请你喝茶。”

花童高兴地点。在原上，茶可是稀罕物，鞑靼与汉的互市断了之后，只能通过兀良哈等地下易获得，价格很高。寻常牧民宁肯嚼解腻，黄俨也嚼过那种，苦得跟药似的。

“经过了兀良哈的牧场，就是科尔沁的地方。科尔沁部落有个首领叫阿岱，是阿鲁台的亲戚。我们一行中有鞑靼，所以没有被阻拦，走得很快。”花童侃侃而谈，他的汉话说得越来越好了。

俩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不远处黄俨住的帐篷外。

帐篷门坐着个鞑靼牧民，他抬看着黄俨、却没理会，犹自在那里啃着光溜溜的骨。几乎所有鞑靼都会这种事，仿佛牛的反刍；他们吃兔子、狐狸、狼等食之后，骨不会扔，而是揣进兜里，得空之后再拿出来仔细地反复地啃。

黄俨在泥灶旁边看了一下，见火种还没灭，就拿了几块牛粪过来。然后他找到马和薄片茶，忙着煮茶，招待远道而来的花童。

薄片茶是黑色的压紧发酵茶，黄俨识得、这种茶产地是四川布政使司，主要通过茶马驿道供应给藏。因为保管不善，这茶有一霉味，反正不太好喝，但鞑靼倒很喜。

黄俨闻了一下黑片，心又想：当年在京师和北平的时候，谁喝这种茶呀？

花童的声音道：“科尔沁一向与阿鲁台好，但最近他们对阿苏特部的鞑靼，比以前更热心。我听悄悄告诉我，阿鲁台想扶持科尔沁阿岱为全蒙古大汗。”

黄俨手里的动作马上停了，他脱问道：“为甚么是科尔沁？”

花童道：“科尔沁的首领阿岱是阿鲁台的亲戚，又是成吉思汗的后代。”

黄俨小声道：“我有所耳闻，科尔沁那边的蒙古，都不是忽必烈一脉的。这些年来的大汗，不都是忽必烈的后吗？”

花童没甚么兴趣，便心不在焉地说道：“总得有个大汗。现在瓦刺那边的答里大汗，自称是本雅里失汗的弟弟，但很多都怀疑他的身份，他的血脉可能是假的。等到科尔沁的阿岱做了大汗，瓦刺的答里大汗就不算数了。”

黄俨默默地听着花童在那里说话，犹自把黑薄片扔进锅里。花童的消息，让黄俨敏锐地嗅到了某种机会。黄俨一时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正在思索。

当初写给赵王府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