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到底是谁

邵化龙疯了？”

陈文柄怕李信被邵化龙诳了过去。

李信冷笑道：“邵化龙这等做戏手法连皂隶都骗不得，如何又能骗得过你我？”

“如何？”陈文柄讶道：“那皂隶不是以为，以为邵化龙真得了失心疯吗？”

“刚才你没看那皂隶，可全是不以为然，中不过是言不由衷而已。”

古今都是一个道理，身为下属之从来都想向上位者呈现出他本希望上位者看到的一面，而那皂隶显然是衙门里的老油条，扯谎的事都是张就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陈文柄思考了片刻，“皂隶不过是想搏镇虏侯一乐，这，这也算不得甚大罪吧！”

李信只觉得阵阵疼，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非要弄的如此复杂，大明官场上下都是这种风气，逢迎拍马浮于事，甚至不惜歪曲事实，邵化龙失心疯与否诚然无关紧要，但若是要紧的事再如此这般，岂非要耽误了大事？

对于这种况，李信自问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彻底解决，一个延续了上千年的习惯，岂是以一之力就能轻易扭转的？别说在这大明朝，就是四百年后的开明社会，不也一样如此这般吗？

“下官有一事不明，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去做？”

提起这事，李信有几分疼，这几孙鉁的病愈发严重，甚至连军港大火的事都没实告知。下一步他还不想和那海盗子正面冲突，这场官司还要文官政府去打，到最后谁先忍不住跳出来谁便落了下风。

但是孙鉁病严重，他并不像在此时因为此事去打搅其养病，除了孙鉁难不成还要去找张方严？说实话，李信不想去见此，也不想让此有一分行使总督权威的机会，说到底他和那个吴祯都是恨不得将自家和三卫军除之而后快的。

李信将孙鉁病势严重的事如实和陈文柄说了一番，“难不成还能让你应天府行文？与福建巡抚也不成对等之势啊。”

陈文柄听李信竟是在为此事担忧，却有了主意。

“镇虏侯如何忘了南京还有六部呢？让他们行文过去，职司级别还要高上一呢，让福建巡抚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参他一本，到时候别说明哲保身，非治了此纵匪之罪！”

陈文柄越说越是痛快，言语间不由得带了几分得意，这让李信颇感意外，还看不出来这货也有狠辣的一面。其实，陈文柄能在险恶官场中的夹缝里生存多年，就算是对官场一窍不通的看得多了，也比官场外的要强上许多。所以，李信此前觉得陈文柄胆小还有几分迂阔，这都不假。但李信若是以为陈文柄就是这个水平便是轻视此了。

“好，如此，行文方面便劳烦陈府尊与六部涉。这几我要将力都放在军港上。米琰和平蕃舰队去了太平府助战，按照计划中，再过七他们便该顺利返航，到时必须准备出足够的火药和铅弹。平蕃舰队早晚在海上必有一战。”

陈文柄对李信的自信心觉得十分难以置信，他怎么就能肯定太平府战事一定就会旗开得胜，说到底他对魏国公在太平府败北一事上与南京城中很多的看法一样，太平府的叛军绝非易与之辈，尤其是在困兽犹斗之下，三卫军就算再能征善战，也不能说胜就胜吧？凡战事总会有意外。说到这里，他就觉得李信不应该让三卫军挺近福建大山，而是应道与太平府的魏国公前后夹击，彻底取得南直隶江西战事的胜利之后再挥师追击淮王也不迟。

一念及此，陈文柄忽然心中一动，莫非这本就是镇虏侯有意为之？而魏国公之败也早就在镇虏侯的意料之中？这一回三卫军前去只不过是摘果子？他再偷偷瞥了李信一眼，不喜不怒的落在眼底更觉镇虏侯高莫测。

陈文柄将信将疑，又把心思转到了李信所言平蕃舰队于海上必有一战，那么这必有的一战就是谁？是西洋红毛番？还是倭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