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心思转变

刘宇亮也不推辞，受了李信一拜之后，却又忽然苦笑了一声：“老夫受了你这一拜，你我二便两清了，从此以后，你不欠我刘宇亮的。事实上，老夫带來这千把于无足轻重，老夫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李信却不以为然，“阁老谬矣，肯不顾自身安危一意來此的，只有阁老一，如此恩义却是如山之重…”

“大明官场之上，恩义这东西是最不值钱的，老夫不妨直说了，能将紧紧捆在一起的，既不是恩义也不是分，唯有利益二字…”

李信心中一动，忽觉刘宇亮今的话非常多，却不像他往老巨猾之为。再看刘宇亮忽然一阵猛然咳嗽，似乎已经忍了半天，这一咳就咳了大半晌，似乎要把整个肺子都咳出來一样。

刘宇亮终于咳的停了，抬起來，李信竟赫然在他嘴角发现了一丝血迹。这咳血说轻便轻，说重便随时都有命之忧。

“阁老，你这是……”李信指着刘宇亮竟然磕起來。刘宇亮费力的抬起手來，将嘴角的鲜血擦掉，苦笑道：“老夫的况，老夫自知，这伤啊怕是痊愈无期了。”

李信此前曾仔细询问过军中郎中关于刘宇亮的伤，不过是失血过多，既然已经止血，又挺过了几连烧都退了，怎么又咳血？难道还另有隐？

“來…”李信当即便将军中郎中传了上來，刘宇亮却摆手道：“不用传了，他们治不了老夫这伤。”

李信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阁老可否直言伤在何处，不说出來又岂知沒得治？”

刘宇亮费力的掀开被子，又将贴身的中衣撩了起來，胸部赫然露出了一个血窟窿，其上似乎还在冒着脓水。

李信大吃一惊，这明显是火枪弹丸所造成的伤，他几步赶了上來，关切的问道：“弹丸可曾取出？”

刘宇亮将中衣放下來，又将杯子盖好，露出一丝苦笑：“那郎中也是了得，生生将弹丸扣了出來，只是老夫这咳嗽却一甚过一，而且喘气也是有困难……”

随军郎中急吼吼进了刘宇亮的卧房，诚惶诚恐跪在李信面前连连求饶。那郎中眼见如此，自然是知道，李信传他來定是打算问罪。刘宇亮倒替他求起來。

“此事须怨不得郎中，是老夫让他守如瓶的。”刘宇亮顿了一下，又低声道：“不但对你，就是任何都不知道老夫此伤。”

李信讶然，似乎刘宇亮很在乎自己的伤外泄，难道其他知道了他的伤，会有什么不利影响么？李信思量了一阵却沒有个结果，便也沒去想，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刘宇亮的伤上。

按照刘宇亮所言，似乎伤及胸腔，难不成有气胸的症状？可是他并非医生，即便知道某些症状，既无法确诊，又不知该如何应对，或许真如刘宇亮的预感一般，是死是生都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

李信再转过來看地上跪着的随军郎中，知道此事也不能怪他，便令其起來，仔细询问了一番。郎中这才忐忑的答道：“阁老伤中的弹丸已经取出，按照小的经验，弹丸既然已经取出了，之后只要小心将养，十有**都会痊愈的，大将军不必过于忧虑。”

郎中毕竟比李信有经验，此尽然能如此说，证明刘宇亮痊愈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至于刘宇亮，身为病受伤痛困扰，产生些许绝望绪便也可以理解了。想到此处，李信便放下心來，如果刘宇亮因此而死，他怕是这后半生都会内疚的。

“不知李将军派了谁去京师？”

就在刘宇亮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数十骑马正越过了长城义院西不足十里处的。

其中一中叹道：“想不到长城已经被鞑子弄的处处，牛将军，你说这大明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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