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盘账

法国兼办的事项中，有“管理、保护教民”一项，这是因为在华天主教事务，由法国代管，所以“管理、保护教民”就放在了法国。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这项差使，十分重要，然而却也是十分之吃力不讨好，如果顾问委员会肯要，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倒是愿意双手奉送，问题是，家从来没有过这个意思呀。

俄国，主办俄国、本涉事务，兼办陆路通商、外礼仪以及本衙门官员的考试任免、经费开支。

对俄涉事宜，“关系”尚未染指，不过，打完新疆之后，可就难说了——也就是明年的事儿。新疆恢复，西北方向，势必要和俄国的势力接触，而西北事务，完全在关卓凡和左宗棠二之手，到时候，对俄涉，十有八九，要重蹈对英、对奥的覆辙。

至于本，目下其对中国几以藩属自居的局面，完完全全是轩亲王亲统轩军一手打下来的，关于本之种种涉、处置，从派谁去做驻公使，到和樱天皇的常供应，事无巨细，完全出于轩邸门下，全无旁置喙的余地。

英国、奥地利的事，总署还能打打杂，本的事，连“打杂”都不必总署来做的。

俄国兼办的事项中，自己能做主的不重要，重要的自己做不得主。陆路通商远不如海、河岸通商重要；外礼仪自然重要，可是，这个哪里是俄国自己做得了主的？在这个时代，这属于外事务的最高层面。一定要由负外最终决定权的亲自拍板。甚至亲自出面折冲樽俎才可以。

英、法、俄、荷四国公使觐见的礼仪风波。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了。

美国，主办与美国、德意志、意大利、瑞典、挪威、比利时、丹麦、葡萄牙、秘鲁涉事务，兼管海防设埔、保护华工。

美国管着一大串国家，不过，其中真正重要的，只有美国和德意志，而德意志诸邦之中，最重要的、或者说唯一重要的。只有普鲁士。

这两家，形又如何呢？

不消说了，和美国的“歃血之盟”，完全是关某一手缔造，对美事务，仿佛本，也完全没有旁置喙的余地。

普鲁士和中国之间，虽无中国和美国那种“鲜血凝成的友谊”，但也在私下底达成了结盟的默契。这一方面是因为要携手对付潜在的共同敌——法国，另一方面。是得力于中国对普奥战争的调停。这两件事，全都是关卓凡的首尾。则对普涉之权重，由“恭系”转“关系”，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美国兼办事项中，“海防设埔”不是军事，而是指在海边筑堤造坝，这本来是工部的差使，文祥兼着工部尚书，感“海防设埔”工程浩大、牵涉甚广，工部的格局，办这个差使，实在力不从心，于是把这一块从工部划了出来，归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以便于全盘统筹。

军事层面的“海防”，放在“海防”。

海防主办南北洋海防，包括建造炮台、开办船厂、筹建海军等，长江水师亦在“业务范围”之内；兼办购置船、枪械，制造机器，置办电线、铁路、矿务，等等。

可以看出，所谓“新政”，基本都放在了海防。

海防需要海军，从建设新式海军手，打开缺，以点带面，推动整个“新政”的勃兴——拿现代的话说，就是由军事工业手，推动轻重工业的自我循环，最终达成整个工业化的实现。

不好说恭王、文祥设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之初，就有如此清晰的思路，不过，类似的朦胧的想法，应该是有的，至少，事实上，“新政”走的就是这条路子。

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问题是，这条道路上，现在到底是谁在走啊？

大清海军，几乎等同轩军海军；“新式海军”和“轩军海军”，更是彼此划了等号的——海军这一块，哪里还有他手的余地？其余相关，如福建船政，包括船厂和学堂，还有旅顺、威海两个军港，一切和海军关联之重镇，或已落“关系”掌握，或根本为“关系”缔建。可以说，中国军事层面之“海防”，已彻底沦为“关系”之禁脔了。

长江水师，名义上归属总署管理，但这仅仅是一种彼此平行的“业务关系”，事实上，除了手创长江水师的曾涤生和彭雪琴，哪个指使得动那班骄兵悍将？后来，关卓凡强势介，在理、在势、在，彭玉麟不得不同意改组长江水师，长江水师终于重朝廷掌握。

可是，长江水师既然是关卓凡“拿下来”的，这块地盘，就是关卓凡的，或者为“关系”和“湘系”共有，长江水师或存或废，何去何从，以前总署说了不算，以后总署依然无法染指，“海防”对长江水师的管理，由始至终，徒具空名尔。

其余“新政”呢？

中国的电报，由南至北，绝大部分，为关卓凡本或“关系”大将一手创办，非“关系”手创的一小部分，如福建的电报，是在左宗棠任闽浙总督期间打下的底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