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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翘，“好汉子！”
听到“好汉子”三字，筱紫云脸上放光，“大
过奖了！”
顿了顿，“伤
刚刚愈合，走路的姿势，还不是十分正常，只好说‘骑马摔了’，迷迷外的眼儿。”
“上一次叫你的‘条子’，”宝鋆说道，“听差回来说你病了，连影都没见着，我还挺怪的——原来是真的‘病’了，躲在家里养伤呢！”
“是，”筱紫云说道，“不过不是在‘家里’——我那个‘下处’，来往的，容易被看出幌子来，不得已，换了个地方将养着——就是我的新‘下处’、‘紫云山庄’了。大想，不为这个，我搬什么家呢？”
“啊……原来如此。”
“也幸好是在‘国丧’期间，”筱紫云说道，“戏园子都歇了业，‘叫条子’的也少了许多，不然，还真不好办呢。”
“嗯，难为你！”
“谢大！”
顿了顿，笑了笑，筱紫云说道：“其实，这个‘四刀八
’，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了不得，只要刀子下的够准、够快、够狠，其实伤不到血脉筋骨，也就是个皮
伤罢了。”
宝鋆“呵呵”笑道，“你说的轻巧！天底下有几个，有你那份儿准、快、狠？‘准’、‘快’什么的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狠’字——难得！”
说着，再次翘起了大拇指，“果然是条汉子！”
筱紫云再次致谢：“大过誉！”
顿了顿，目光灼灼的说道，“紫云虽然只是一个戏子，可是，‘
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已者死’的道理，是懂的！艾翁说，公子光对专诸说过，‘光之身，子之身也’，这个话，他也要对我说，‘吾之身，君之身也’！——”
说到这儿，筱紫云的眼底，似有火光跃动，声音也哽咽了，“大想，艾翁是什么身份？紫云是什么身份？艾翁是天上的！紫云呢，只是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泥涂里的！就为了艾翁的这句‘吾之身，君之身也’，紫云赴汤蹈火，
身碎骨，也是心甘
愿的了！”
宝鋆心想，元遗山说，“问世间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他娘的，之累，还真是不分男啊！
由是观之，筱紫云对艾翁，之所至，生死许之，大约不假；可是，艾翁对筱紫云呢？什么“吾之身，君之身也”，能当真么？
转念一想，艾翁对筱紫云，当不当真，又有什么关系？筱紫云对艾翁当真，就好了！
再者说了，筱紫云自个儿，也未必就不是明白，艾翁什么身份？他自个儿什么身份？如何可以等量齐观？艾翁对他当不当真，何足
究？有“吾之身，君之身也”这七个字，就足够了！
一边转着念
，一边微微的点着，用一种十分感慨的声音说道：“问世间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
筱紫云眼中，
光大盛，那两簇跃动的火苗，噼噼剥剥的作响了！
这句话，他竟是从来没有听过！每一个字儿，都重重的打到了心坎儿里，只觉得百骸俱震，脑海之中，嗡嗡作响，一时之间，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宝鋆看着筱紫云的，心中暗叹一声：痴！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