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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东边儿”，就要“撤帘”；关卓凡呢，也不会乐意弄一个“国赖长君”，放到自个儿
上——这一层，关卓凡和自己，必定“
同此心”的。
至于载漪，当然只是拉来充数的，排除他的理由非常简单，他是老五生的，只说他是“罪之子”就可以了——这个话，摆到台面不大好看，不过，既是事实，别也就说不了什么。
载治……隐志郡王下场不堪，可是，不能说家是“罪”啊。
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呢。
看关卓凡的吧。
“就从载治开议。”关卓凡说道，“朴庵第一个反对，他说，载治不是仁宗的嫡曾孙，因此，不该立。”
慈禧皱起了眉，说道：“这个理由可站不住脚！老七的意思，应该是说，载治是从高宗一系过继到宣宗一系，因此，‘不是仁宗的嫡曾孙’吧？”
“是，”关卓凡说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载治既然已经给了隐志郡王，”慈禧说道，“就是宣宗一系的了，还有什么‘嫡’不‘嫡’的？硬要分什么‘嫡’不‘嫡’——那，要宗法来做什么？老七的这个脑子，真正是昏聩了！”
“太后说的极是，”关卓凡说道，“朴庵的话，没有一个附和，不过——”
说到这儿，笑了一笑，“他强调载治是过继的，在另一层上……倒也算歪打正着。”
“怎么说呢？”
“嗣皇帝是要承文宗显皇帝的嗣的……”
一语未了，慈禧失声说道：“啊，我明白了！载治已经过继了一次，不可以再过继第二次了！他既已承了隐志郡王的嗣，就不能承文宗皇帝的嗣了！”
敏捷至此——唉，可惜，可惜！
“太后圣明。”
“那……载漪的
形，也是一样，他也是过继的，也不能够‘二次过继’，自然也没有做嗣皇帝的资格了！”
举一反三——唉，真正是可惜！
“太后圣明。”
“那……就只剩下载澄、载滢了。”
“是。”
这两位，根正苗红，资格上，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载澄的品行，”慈禧沉吟说道，“似乎……”
出手即中的——对这位御姐，真正是不能不服气！
可惜，可惜，可惜啊！
关卓凡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说道：“说到载澄的品行，有一件事，臣还没有向太后回明——就在穆宗毅皇帝‘天花之喜’确诊的第二天，恭亲王不晓得为了什么，在家里大发脾气，狠抽了载澄一顿鞭子，然后捆上了，亲自送到了宗府，说要告载澄‘忤逆’。”
“啊？”慈禧愕然，“为了什么啊？”
“恭亲王替载澄安的罪名，”关卓凡说道，“有‘不求上进’、‘玩物丧志’、‘胡言
语’，哦，还有什么‘调笑母婢’。”
“这是……‘欲加之罪’啊！”
“谁说不是呢。”
“呃，是真的……打吗？”
“是真打，”关卓凡点了点，“我亲眼见到了——小舅子挨了揍，我这个做姐夫的，自然要过去，替丈母娘道道烦恼的。”
慈禧默然片刻，轻声说道：“老六这是在……‘自污’啊！”
“太后圣明。”
慈禧颦眉说道：“这可真正是没有想到！也……不大像是装模作样——这种关键时候，他来这么一出，就算有有心推举载澄，也不大好开
了呀。”
顿了一顿，“难道，凤翔胡同那边儿，真的不想碰……太和殿上的那张宝座？这可……真是了。”
“接下来，”关卓凡说道，“还有更的事呢。”
“哦？”
“载治、载漪既然出局，”关卓凡说道，“自然就
到载澄、载滢了，我只提了‘载澄’二字，一句话还没有说全，就叫恭亲王打断了，说什么，‘不必在载澄身上多费舌！此不求上进，玩物丧志，妄言语，望之不似君’，云云。”
慈禧眼中，波光一闪：“果然。”
“他的气
，实在不小，”关卓凡说道，“我们正在劝解，侍卫来报，恭亲王福晋求见。”
慈禧愕然，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六福晋？”
“是。”
“老六正在会议，她怎么能够……”
这位妯娌，大家子出身，绝不是不懂规矩的啊。
“不是‘求见’恭亲王，”关卓凡慢吞吞的说道，“是求见——嗯，拿她的原话，‘轩亲王以及今天与会的诸位亲贵大臣’。”
果真是“更的事”！
慈禧呆了片刻，说道：“你们是在军机处会议的，对吧？”
“是。”
军机处，那是什么地方？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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